郑哲抬手搓搓脸,长吁口气。
巧啊,真有缘,可光有缘没用啊,光有缘是钝刀子割肉啊。
他站在门口,没往里进也没往外出,只打量下现场,在心里琢磨这是要走,还是换场子。
桌面上布排方口杯,全是喝过,连冰桶里冰都没融化,歌曲是暂停,人是熟睡。
外头骤然响起突兀男声,像是在吵架,可听半天又只有他自己声音,所以更像是训斥。
十点时候郑哲在吴江舟高音中出包间。
他百无聊赖,被吵脑仁疼,要走也不让,只能借口上厕所出来清静清静。
郑哲捏着剩余烟,漫无目在走廊里溜达,刚过个路口,张春天忽然从对面个包间里窜出来,几乎是路小跑着往郑哲这个方向来。
张春天看见他也是愣:“巧嘿。”
郑哲看看那边摇晃门,又看看他:“你们也在这儿?”
收礼?99年咱们这个着名企业家去给他送个清瓷……跟你们说啊,那玩意有这大,有阵子喜欢古玩,研究过这个,那瓷瓶看就是文物,不是文物敢往们老大面前拿?结果这个逼居然说是他爸插花用普通瓶子,看们老大爱养花,说寻思拿来当个花盆,操他妈他爸是康熙皇帝?还鸡巴插花呢,你知道那玩意值多少钱?”
……
郑哲听直笑:“鸡巴插花……好成语。”
李庭云脸颊染红,有点微醺,听郑哲冒出这句话来,他摘下眼镜,边擦边笑:“你真粗鲁。”
郑哲弹弹烟灰:“嗨,般粗吧。”
郑哲很好奇,他挪步,半个身体探出门去。
今天这家KTV其实不易营业,顾铭跟老陈在这边不说,大猫也过来,没事先约好,就这意外全齐,小猫在包间里喝多酒,听上厕所回来兄弟说顾铭在这,立刻就想起那天憋屈事儿。他闷两口酒
张春天经过郑哲,并没有停下来:“撒个尿,回头聊。”
郑哲把烟头摁在走廊灭烟石上,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往张春天出来房间那边走。他越走越慢,越过那扇门,寻思寻思还是倒回去。
郑哲站在门口,仔细听会儿。
里面点动静没有,这里隔音虽然还算不错,但门板是不隔音,门上有条玻璃,他大着胆子靠在上头往里瞄眼,里头亮着彩灯,空荡荡,个人都没有。
郑哲往两边看看,接着推门入屋,发现有个人蜷在沙发上睡觉,小嘴红红,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谁。
说完又瞅眼旁边人:“怎你摘眼镜就觉得不认识你呢?”
李庭云本来要戴,听他这说,捏着眼镜手又放在膝盖上:“你认为哪样顺眼?”
郑哲瞬间觉得姓李这说有点娘娘们们,但他没多想:“都样。”
李庭云戴上眼镜:“其实不样。”
自打郑哲进来后,吴江舟就直霸着麦克风唱歌,其余人排不上号,都三三两两聚在起说话,郑哲跟李庭云聊整晚,喝不少黑方,也不知道是李庭云喝多,还是郑哲多想,郑哲总觉得这哥们跟平时不太样,眼神儿不大对,还欲言又止,他好像要跟自己说点什,可扯半个晚上,俩人句正经话也没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