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头次赶到别扭,他不气,过大半年他气早就没有,他跟李庭云打招呼,又转头望向张春天:“春天。”
张春天坐在硬着舌头打电话人旁边,在桌子下狠踩他鞋:“哎,老乡,你咋消失呢……”
郑哲口舌发干,他喝口香槟润喉,接着放下杯子:“啊……会说会说……”
李庭云是真喝多,顾铭眼看着他喝光自己那杯,接着伸出手,覆在桌面上,指尖若有似无触碰郑哲手指头,而后从郑哲指缝间取出香槟杯,慢慢移向自己唇边。
郑哲将脚从张春鞋底下拔出来,起身就往旁边走。
庭云肯定是他贵人。自打认识这哥们,他实在是太顺,置业,赚钱,连跟着他起买股票都蹭蹭涨,以前郑哲直觉得自己就是个作坊头子,现在也觉出来有点家底,早先他跟那帮老板高干们起玩时候总有点小弟跟着大哥混饭吃感觉,现在他有些熬出来,也开始渐渐有人套他近乎,试图从他身上找点赚钱门路。
圣诞节前夕,郑哲拿到年末利润报表,赶上李庭云无聊约他,他高兴直接拉着人去临市,那边刚填充个人工岛,建琼楼金阙,菜也可口,而李庭云又是个有情调,吃过饭后,借由天又不冷,便拉着郑哲去海边露天咖啡馆里喝香槟。
郑哲很讨厌喝这种娘们兮兮东西,但他直没倒出功夫阻止,他打坐下后就直在忙着打电话,艾金这小子今年准备回家过年,通知他说过两天要到这边来,玩是其次,主要是为看看郑哲。
香槟在郁金香杯里气泡,李庭云鼻尖发红,之前吃饭喝出来那点热乎气全冻没,他口口喝着香槟,缩在纪梵希大衣里,歪着脑袋听郑哲讲电话,他双颊酡红,嘴唇莹润,眼睛里也似乎有点醉意。
郑哲看他眼,笑下,然而这笑意很快就被冻在他脸上,这个咖啡馆是建在木台子上,下头有不少游人来回散步,他眼看着下面四五个人从对面走过来,四角大脸首当其冲,小白脸紧跟其后。
他压低声音,捂住电话,越走越快:“艾金呐,你要是哥们就别挂电话,再聊半个小时……什聊够?开什玩笑
他本来第反应是猫腰,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那四角大脸就看见他,发现他对面坐着个男还冲他瞪瞪眼。
郑哲电话都讲不利索,但他转眼又想,他怕个屁,不就是干完没去戴罪立功,再说顾铭又不肯给他当对象,不联系就不联系,谁也说不着谁。
顾铭自从夏天被被迫出柜就开始倒霉。
工程出问题损失不少钱,秋天还跟小猫打架,他自来又是个下手重,个不过心,导致小猫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大猫为此天天找他茬,前阵子出门还没怎着呢就给花盆砸脑袋,去医院缝好几针,刮个小秃瓢,他像个小和尚似在家里吃两个月斋,这不头发刚长差不多,因为听说这边新建岛,又赶上这个洋节日,张春天看他郁郁寡欢,为让他开心开心就拉着他过来玩圈。
顾铭起初没看见郑哲,他边走边对着海边发呆,直到给张春天拉着走到上面围栏里,他才醒过来似,还有点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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