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死死抓着杯子,林言突然转过身,猛地把杯子对着黑影该在位置砸过去,啪嚓声脆响,玻璃杯在对面墙上砸四分五裂,水沿
无处可逃,根本无处可逃。林言叼着牙刷,明明是五月天气,他整个人却像被扔进冰水里,从头冷到脚。
老和尚说话在脑子里闪而过,戊申月甲子日,你阳寿将尽。
阳寿将尽,阳寿将尽,别说还有三个多月时间,他妈就算现在死也不能被鬼吓死,天天演这出,累不累?
“你到底要怎样!”林言忍无可忍地冲镜中人影低吼,喉咙喑哑,手指骨节仿佛都僵住。那黑影从身后贴上来,双手在林言腹前合拢,下巴支在他肩上,极尽依赖而充满占有欲姿势。全身都被寒冷包裹,散乱发蹭着林言脸,嘴唇从耳畔沿着脖子路吻下去,划过锁骨,电镀金属闪过点寒光,是衬衫第颗纽扣……
只坚硬而修长手扣上林言喉咙。
林言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白棉布衬衫,牛仔裤,很清秀干净张脸,可惜憔悴不像样子,眼睛里布满血丝,下面两片深重乌青让人生生老几岁。
自从被那东西盯上,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过个好觉。
林言使劲在脸颊上拍拍,想把脸拍出些血色来,接着拧开水龙头接水刷牙,玻璃制黑色烤漆台盆上映出他影子,不对,不仅是他影子。林言盯着圆弧面上扭曲变形倒影,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丝风从窗缝里吹进来,白炽灯像电压不稳似忽闪几下。
有人站在后面。
林言把脸埋在手中,手心也没有丝温度,他全身温度都被那影子抽干,生活,学业,朋友,家人,全部在两个星期前个夜晚改变天翻地覆,像道雷正正好好击打在巷口,而他就是那个撑着伞,无知无觉地走在巷中人。
那东西从来不容得他反抗,要命固执,偏执和自私,他说他要,林言就必须给,他人,他心,他身体,最后是他命。
林言发不出声音,甚至已经疲倦到不想发出声音,他抬起头尽量使自己在即将到来缺氧和窒息中能撑住丝清明,人鬼在镜子前僵持。
“你走吧。”彻骨阴寒让林言上下牙磨得咯咯直响,说话声也止不住颤抖:“人鬼殊途。”
瞬间停顿过后,林言声嘶力竭吼出声来:“你他妈给滚!”
卡在脖颈上手消失,林言睁开眼睛,镜子中他僵硬仰着脖子站着,衬衫扣子被解颗,露出锁骨处清晰深红色吻痕。
为什偏偏是他?世界那大,选择那多,为什偏偏挑中他?
林言颓然干笑两声,双手撑在冰冷玻璃台盆上,慢慢抬头看向镜子。
他背后站着个“人”。
准确说,是个黑影,身量很高,衣裳斑驳大片陈年血迹,披发赤足立在林言背后不远地方,漆黑长发间双狠戾而幽深眼直勾勾盯着林言。
那双从第次看到就让他深深震撼眼睛,偏执,绝望,疯狂,带着强烈不甘甚至是怨毒,冷像腊月里在院中冻夜只寒锁,用手指轻轻碰便再揭不开,连血带肉都跟那捂不暖阴寒连在起,掰手血,露骨,还要被放进嘴里狠狠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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