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这人也不知道什公子哥出身,架子端大,适应下时代都不肯,林言翻个白眼恨恨瞪他眼,心想你倒是扔个银锭子,自个儿当甩手掌柜,让他当小厮跟在后面付钱。
刚从店里出来还没从肉痛中缓过神,路过家木器行时萧郁突然停下步子,林言望着店面华丽装潢和件件花梨、紫檀家具,哭丧着脸说祖宗这个真买
从南三环天桥下来往右拐,穿过条被梧桐树掩映小路就到沈家园。
成片低矮楼房和两侧杂乱无章地摊跟这座城市现代化格格不入,但这里却是全国有名古玩市场,每天数以万计人怀揣重金来到这里,冒着被烈日烘烤中暑危险在个个摊点徘徊不休,盼望能在角落慧眼发现两件被埋没珍玩,行内人谓之捡漏。他们中不乏投机者,收藏家,观光客,书画名手,甚至赌徒,他们坚信座数千年历史城市到处掩藏不为人知财富,而正是这种心情给他们相似神态,陶醉而狂热眼神像条长长伸出舌头,水淋淋舔过两侧小摊上粗制滥造高古仿品。
这里是留给少年时林言无数回忆地方,他读书中学离这里很近,放学后常常个人背书包来这里,那时候人还没这多,附近有条污染厉害河还没被填埋,空气总弥漫着股臭咸鱼味道,摆摊小贩也还没学会边懒洋洋打瞌睡,边偷瞄客人表情来判断笔生意能骗多少钱。
旧日时光仿佛卷泛黄报纸,穿浅蓝校服少年穿行其中,用零用钱换颗清末时期琉璃,他蹲在摊点前挑挑拣拣,摆摊老汉边抽旱烟,边讲晚清琉璃厂故事,林言也不知道为什在同年龄孩子攒钱买明星海报时他只对旧货店充满兴趣,就像当他们对亲戚带回比利时巧克力津津乐道时他还数年如日执着于校门口老奶奶掂着锅蜂蜜缠糖。
木头,宣纸,旧物特有尘土气中有时光味道,少年时代林言情不自禁沉浸其中。像条落单鱼。
下午三点阳光明晃晃铺在地上,林言左手拎着只鼓鼓囊囊袋子,右手握着杯烧仙草奶茶,慢悠悠在人群中踱着步子,草绿色V领T恤和棉麻七分裤打扮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他也不知道为什淘古董人喜欢穿黑,风尘仆仆像刚从地里钻出来。
“喏,怪热,喝不喝?”林言晃晃奶茶杯,冰块撞上杯壁,扑棱声轻响,旁人看来他在对着空气小声说话,实际上个看不见人正走在他旁边,帮忙分袋子半重量,因此林言虽然提不少东西,但并没费多大力气。
萧郁就着他手低头,在林言含过地方抿口,使劲咬两下吸管转过头去。
林言有点想笑,牵牵嘴角把杯子拿回来。
阿颜说萧郁跟着他可能想起更多东西,因此吃完早饭林言便带他来古玩市场,希望能借着他那个时代东西让他记起些什,谁知家家店铺走过来,东西买不少,这鬼却没什起色。林言看眼手里袋子,里面塞全是从沈家园家有名汉服店买成衣,制作精良价格昂贵,般人最多买套来收藏,像林言这种买堆当日常用品顾客还真是少见,连店员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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