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醉,拍着桌子跟老人家叫板,说您还真不定比得上他,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当下摆开笔墨,林言把萧郁推出去,萧郁由着他胡闹,当即真挥毫写副唐人马戴《楚江怀古》,“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老人拿着字装腔作势
村里爱热闹三姑六婆从来不放过任何传闲话机会,很快白天发生事便传遍段家村每户人家,林言把被扔在半路车捡回来,临时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在晚宴开始前被村长安排在村里经济条件最好户人家暂时休息,洗澡上药换衣服。
热心赤脚医生带大包不知名草药赶过来,煎成黑乎乎大锅,糊在纱布上制成膏药,林言和尹舟躲避不及,被按在桌子上贴满身都是。
号称是祖传配方跌打损伤膏药倒真有奇效,稍事休整之后身上块块淤青退下去,用手使劲按也不疼,尹舟还为挨打事生气,抱着主人家果盘吃个不停,权当报复。
这座偏僻村落仍保留着原始风俗,虽然单看那些石头老房和简陋猪圈羊圈,落后程度跟柳木镇有拼,但村民众多,又都淳朴热情,倒也丝毫不觉得闷。
被村长安排待客这家连大人带孩子足有十几口人,只有女主人目睹下午四人狐大闹出大殡全过程,孩子们最爱这些鬼鬼怪怪轶闻,跑来嚷着听故事。小道士内向,萧郁少言,狐狸困窝在萧郁怀里睡觉,便苦林言和尹舟,遍遍讲得口干舌燥,孩子们犹不满足,咬着手指追问女鬼什样,死人什样,狐狸怎会说话,大人见孩子们难缠,脱下鞋作势要打,谁知听着听着也入神,土炕,椅子,板凳全用上,滴滴答答坐屋子人。
家里位九十来岁老头,颤巍巍吧嗒着嘴,被林言他们故事激起回忆,边抽老烟袋边讲年轻时在野地里遇鬼事,唬得孩子们捂着脸缩成团,耳朵却伸得老长。
盛大村宴让在城里生活惯几人大大见识把山里人好客,天色很快暗下来,花圈和灵棚都撤,村口飘荡起食物香气,电线被临时拉好,只只灯泡把村头大片空地照得过节般,男人们打赤膊忙着搬桌子挪椅子,女人们则按照分工在灶台边忙碌着,时不时有人开些粗俗玩笑,惹得人笑,狗叫,猫闹声响成片。
村里人不爱喝啤酒,说有马尿味,酒是最自家酿黄酒和汾酒,巧手媳妇做油汪汪臊子面,只只肥胖鸡被拔毛熬汤,和蘑菇小火慢炖,盛在粗瓷大碗中被端上桌,盖着浓香层黄油,白菜爽脆甘甜,用陈醋溜,香让从不吃素阿澈都多闻几鼻子。
村民心思单纯,听说救孩子大人,纷纷赶来敬酒,林言本来酒量便说不上太好,不会被灌得头晕目眩,学着村民样子,跟尹舟脱上衣打赤膊,男人们见他俩豪爽更高兴,顿饭吃酒酣耳热,宾主尽欢。
夏夜虫鸣犬吠,山间空气好,流云出岫,天碎星星像要坠进汤碗里,萧郁旁边坐着白天拦他们车老人,竟是村里有名文人,写手好行楷。看萧郁长发不顺眼,多喝两杯酒,边数落现在年轻人不学无术,边絮叨自己爷爷是晚清进士,从小家教甚严,孩子敢弄成这样早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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