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水只剩最后瓶,大家干渴难耐,矿灯用完后手电消耗开始快,只剩最后两支,林言提议要省省,然而没有人赞同,林言就不说,他也知道在这种绝望环境中缺少光源,任谁也会发疯。
失去恋人和朋友痛苦被死亡恐惧冲淡些,林言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他几乎不说话,也说不出话,坐下来便抱着萧郁不放,怀里人“活着”时像冰样冷,“死”后不知为何却是温温,用手电照,连续三天,容颜丝毫未变。
林言不知道鬼死是什样子,本以为魂飞魄散,便是再也看不见,可他现在像极活人,只是耽搁在场太长美梦中忘醒来。
半睡半醒间,他想起前世曾说过句话,那时他也如现在样,在黑暗中用手指描画他眉眼,静静思念,说对他漫长等待,胜过场盛大爱情。
从今往后都不用等,因为他再也不可能回来。
。”萧郁说。
“带你回去,你跟回去!”林言哭喊道,双手使劲摇撼他,“你他妈是鬼啊,鬼怎能死呢,你醒醒,求求你别吓,你醒醒……”
林言被尹舟拖开时仍四脚并用踢打扑腾,直到尹舟狠狠扇他巴掌才醒悟过来,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尹舟把他往怀里揽,沉声道:“节哀。”
那天他们走很长路,确实如阿颜所说,阵眼死亡后阵法无人能解,甬道无穷无尽,没有怨气,没有鬼怪,也没有出口,连棺室都看不见。
四周静能听见自己心跳。
第四天,为节省体力,大家已经放弃所有努力,在原地躺着休息,最后滴水也喝干,嘴唇爆起干皮,体温升高,整个人像飘在虚空。
林言摩挲着萧郁脸,静静笑,说没想到咱们会在墓里做对鬼夫妻,不,你连鬼也不是,都不知道你是什,林言猛地把装备包砸在地上,双手掩面痛哭出声,没人安慰他,大家都被绝望笼罩,阿澈再不跟尹舟吵架,靠在尹舟怀里,尾巴无力来回扫着。
第五天,最后支手电也不能开,留下点电应对紧急情况,缺水状态下高烧让大家开始出现幻觉,林言烧昏昏沉沉,朦胧间看见有东西在甬道尽头活动,微微挪挪身子把脸贴在地上,想在极致缺水状态中保持丝清凉,然而甬道尽头骚动并没有停止,甚至连石壁也
林言背着萧郁身体,尹舟背着阿颜,在段本来只有十分钟甬道中踏上征程,路很长,永远都走不到头,他们走整整二十四小时,最终精疲力竭,坐下来休息。
他们准备食物还算充足,可怕是缺水,备用电池也不多,五盏矿灯都已经出现电压不足征兆,光线越来越暗,强光手电被保存起来,每天只开支,剩下备用。
他们开始场在黑暗中漫长等待,日渐绝望,只能互相鼓励,尹舟偶尔讲讲笑话,他们做大量实验,在地上留记号,用绳子测试空间,但最可怕事情出现,现在甚至不是鬼打墙,无论他们怎走,都回不到远点,他们被抛弃在虚空之中,每步都是崭新,又与原来模样。
第天,食物和水充足,强光手电还剩下五支。
第二天,水只剩半,食物仍够,手电还有四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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