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叹口气,实话实说道:“就是想着,婆婆,您说这天下兵马都在筹备着打仗,打起仗来,上战场人要吃饭
人说,大伙儿便都纷纷说起来。
柳玉茹听着大家说起这些,慢慢皱起眉头,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如今幽州新增人口太多,望都尤甚,都是从各地来此安居经商商人,因为幽州行商环境比其他地方好上许多。于是望都官府规定,每日发放经商名额不能超过十个。先交文书,若没有问题,就开始排队。江柔文书交好几次,都以各种理由反回来,如今已是她第五次去交。
柳玉茹和江柔排到下午,才排到他们,将文书恭恭敬敬递上之后,江柔同那*员道:“大人,们酒楼应当办都已经办下,如今也拖快两个月,不是什大买卖,若还不能开门,酒楼里员工就真没事儿可做。如今有个生计不容易,烦您体谅吧。”
“行行。”对面人有些不耐烦,摆手道,“谁都不容易,该是你们就是你们,等着吧。”
顾九思等着小乞儿去找人时,柳玉茹跟着江柔到府衙。
府衙门口乌压压全是人,许多口音混杂着,别说是南方口音,甚至连北梁都有。人里不拘男女,女子说起话来,声音也是又大又嘹亮,没有半分扭捏羞涩,看上去是走惯江湖。
柳玉茹排着队,觉得有些拘束,江柔倒是气定神闲。旁边个穿着蓝裙女子站在她们前面,转过头来,同江柔搭话道:“你们也是来同官府拿证?”
“是啊。”江柔笑着,同蓝裙女子打听道:“您是打哪儿来?”
“打河阳过来,夫家姓沈,但您叫三娘就好。”
江柔连连道谢,随后领着柳玉茹走出去,柳玉茹跟在江柔后面,步子放满些,就听那*员同旁边人抱怨道:“天天来这多人,个个儿都是张嘴吃饭,生长嘴皮子,低买高卖就能过活,你让老百姓怎办?”
柳玉茹脚步微微顿,她沉默片刻,却还是假作什都没听到,走出去。
出外面,江柔叹息着,同她道:“来望都商人越来越多,外面怕是越来越乱。”
两人上马车,江柔见柳玉茹久不回应,她有些奇怪道:“玉茹,你可听得说话?”
柳玉茹回神,忙应声,江柔好奇道:“你这是想些什,想得这样出神?”
“三娘,”江柔倒也不推辞,顺着那女人话头亲热喊起来,随后介绍自己道,“妾身扬州人士,夫家姓顾,看上去虚长三娘几岁,若不介意,可叫声柔姐。这是儿媳玉茹,你直接唤她名字便好。”
沈三娘点点头,她有些打量婆媳两人眼,疑惑道:“有句话,三娘不知当问不当问,若是有不妥当,您不答也好。”
“三娘但说无妨。”
“河阳距离东都太近,又靠近沧州,梁王叛乱,河阳乱起来,加上沧州流民太多,与家郎君恐怕有变,便早早规划来幽州。但扬州不同,扬州向来富庶,又距离战区甚远,你们来幽州,为是?”
听到这话,江柔和柳玉茹苦笑着看对方眼,双方叹口气,同沈三娘将扬州情况大致说下,江柔刚说完,旁边人便感慨道:“可不是吗?何止扬州如此,们并州也是如此,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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