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债利息已经解决,三十万石也已过半,剩下可以从北梁买来。你莫担心,早些回
这次信没有上次轻佻,沉稳许多。
他先是告诉她,这次那篇《讨梁贼文》檄文是他写,说他有好好读书,让她不要担心。
随后他就写家里事,写苏婉如何,江柔如何,写她店铺,甚至写周烨和秦婉之。
他写自个儿在望都改革,说他如何整顿城中地痞,安置流民。他说他开拓好多荒地,让那些流民在那里耕种。每个人都能领到地,第年缴纳产粮七成,随后逐年递减,等到第十年,就归属他们。而流民第年购买米粮和生活钱,就从幽州债钱里出来,等明年他们开始交纳粮食,就是幽州债收入。他说他算过,这样来,幽州债利息就彻底抵上。
他说许多,大多是他政事儿。他还说些细节,他说他自己跟着那些农名下地起开荒,挥舞锄头时候被所有人笑话。
顾九思说归说,最后商队回去时候,还是老老实实交封信过去。
那信十分厚实,放在手里沉甸甸,交在商队手里时,所有人都笑,顾九思板着脸,面对所有人意味深长笑容,他已经习惯。
柳玉茹接到信时,刚刚离开青州州府,正往下个城市行去。青州比沧州富饶得多,三十万担粮食,她差不多已经凑足十五万。
这时候,沧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粮食减少,粮价突然涨起来。但所有人并没有发现这些事关联性,有些聪明人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似乎是有人刻意布局,但对于当时大多数人而言,也不过就是觉得,战乱,粮食又涨价,仅此而已。
而青州甚至还未察觉这切,柳玉茹似乎只是偶然经过,偶然遇到粮价起伏,然后又偶然离开。
说原来种水稻泥里有虫子,趴在他脚上还会吸血,吓他大跳。
柳玉茹静静看着,她蜷缩在床上,看着这人话,脑海里居然就能勾勒出他做这些事儿样子。
她想他大概是黑些,也应该会再长高些,说话做事,应当沉稳许多。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跟着百姓去田里种地模样,想想,就觉得这个男人,越发窝在心里。
她瞧着他信,慢慢有困意,等到最后,她才看到他最后句话。
她不过是家想要开胭脂铺分店老板,谁都想不到,这青沧两州这样大手笔粮价起伏,会和这个说话时笑得温柔甚至带几分腼腆小姑娘,有什关系。
大家都关注着幽州与梁王占据。范轩领着人攻打梁王之后,并州和凉州也少量出兵骚扰有动作。然而梁王早有对策,时竟也没攻打下来,于是双方僵持着,梁王以皇帝之命下对范轩“讨贼令”,而范轩则是洋洋洒洒写篇“伐梁贼文”。
这篇檄文并非文采飞扬,但对仗工整,大气磅礴,用词尖锐甚至有那点刻薄,据闻梁王看到时候,在大殿里吐血。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急得。
大家关注这些事儿,给柳玉茹充分发挥空间。于是柳玉茹整夜整夜忙得昏天暗地。
柳玉茹接到信那天,她赶天路,她有些疲惫,脑子嗡嗡,什都没想,就坐在床上,看顾九思给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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