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柳玉茹打断沈明话,接着道,“那小乞丐怎?”
“老乞丐把这孩子养到六岁就死。这孩子在城隍庙住到十二岁,突然就不见。那老乞丐和说,现在这洛子商,和那孩子长得特别像。”
“不过是长相相似,你怎笃定
听到这话,柳玉茹愣愣。
其实印红这种话,过去她常听,甚至于还偶尔会说说,然而如今不知怎,竟是许久没有过这样念头。她瞧眼印红,过片刻后,才慢慢道:“那就算是为着郎君,也当多做些。王善泉欺顾家至此,来扬州,若不出口气,总觉得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
印红听着笑,她给柳玉茹揉着肩:“夫人还是小姑娘脾气,您打小就这脾气,如今还是不变,要苏夫人知道,怕是要生气。”
“所以呀,”柳玉茹转头瞧印红眼,“别让她知道,不然可找你麻烦。”
印红赶忙点头,两人像小时候样玩闹着笑起来。这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却是沈明回来。
柳玉茹给沈明下命令,沈明便去查。
而柳玉茹也没有多少时间耽搁,她摸透整个扬州情况后,便故技重施,开始高价收粮,炒高粮食价格。她让手下人伪装成好几波人,在扬州城内四处询问粮价,然后散播着粮价飞涨谣言,于是没有几日,粮价便迅速涨起来。
初到扬州这几天,印红直十分担心,她心里始终悬着,等到事情和过去样平稳下来,她才舒口气,同柳玉茹道:“还好切顺利,前几天可担心死。咱们本来也就打算买三十万石粮食,也不差多少,姑爷会想办法解决,您定要冒这个险,也不知是求个什?”
“在其他地方你不觉得是冒险,”柳玉茹抬头笑笑,“怎来扬州,就觉得是冒险?”
“其他地方能和扬州样吗?”
沈明进门就灌口茶,随后道:“可是跑遍整个扬州,总算知道这洛子商哪儿来。”
柳玉茹听,赶紧回头,忙道:“哪儿来?”
“其实谁都不知道,但就到处问,皇天不负有心人啊,遇到个老头,住在城隍庙里,是个乞丐,他和说,这个洛子商,长得特别像以前直住在城隍庙小乞丐。那小乞丐是个老乞丐在庙门口捡,取名叫来福。”
听这名字,印红忍不住笑,小声道:“这不是狗名吗?”
“都是些穷苦人家出生,”沈明瞪眼印红,“你以为个个熟读诗书?还不就想给孩子取个有福气名儿。”
印红理直气壮道:“王善泉可狠毒啦。”
听到这话,柳玉茹笑:“若是其他州节度使知道咱们做什,不会比王善泉良善。”
柳玉茹抬手给自己描着眉毛,淡道:“咱们做事儿,回回都是刀尖上走路。沧州青州都走过,没道理扬州这块肥肉放它。况且,你以为只是收粮?”
柳玉茹看看镜子里自己,语气平和:“打仗看着比是武力,实际上打来打去,打不都是钱?若能把扬州刮层皮,日后扬州也就会安稳许多,不给幽州添乱。”
印红愣愣,她没想到柳玉茹还有这样想法,她小心翼翼道:“夫人,其实吧,这些都是那些爷们儿事儿。您也不用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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