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想和顾九思说这些,直接说害怕,惶恐,难受。
可她说不出口。
太漫长时间里教会她沉默和伪装,让她无法将内心那些东西直诉于人。她只能捡点她脑海中东西,与顾九思慢慢诉说。
说着说着,她心里终于慢慢平和下来,这时候她才察觉,顾九思直没有回应,她有些奇怪,抬头瞧他:“为什不说话?”
“为什要说话?”
“为什?”
“因为小时候,他每次出远门,都给叶韵带礼物,羡慕极,也想要这样个哥哥。同叶韵说这事儿,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之后他只要出远门,总记得给带份礼物。”
“那时候觉得,这个人对人太好,若嫁给他,应当是极好。”
“他真是个很好人。”
柳玉茹声音有些哽咽。
。柳玉茹感觉这个人走在身边,为她挡着风,她心里突然就放开许多,她突然很想和顾九思说说话,说她心里难受,焦虑,不安。可她贯忍耐,又什都说不出来。
顾九思察觉旁边人情绪涌动,他转头看她眼,见她低垂着眉目,便伸出手来,握住她手,平和道:“天塌下来,总是在。”
柳玉茹阵鼻酸,她低着头,带着鼻音,应声道:“知道。”
两人走进房里,叶世安还躺在床上,叶韵躺在另张床上,两人到之后,柳玉茹坐到旁边位置上,静静看着叶世安。
若此时是个人看着叶世安,她大约会害怕。她其实胆子并不大,也并不够坚强,她害怕面对生死别离,只是这老天要逼着你面对时,避无可避,那也只能迎头上来。
“心里难受,”柳玉茹苦笑下,
虽然相交不深,然而在她年少时光里,这个恪守礼节少年,却是为数不多光彩。
顾九思或许难以明白,对于个感情贫瘠人而言,所有感情都多珍贵。叶韵给过她颗糖,她就能牢记在心;顾九思为她过个生日,她就能生死相随。
其实她也明白,叶世安于她,不仅是故交,还像她年少时某些标志。顾家北迁,柳家流亡,叶家家破人亡,扬州已不是她记忆中扬州,大荣也不是她以为大荣。
乱世所带来惶恐与不安,直埋藏在她心底,她始终克制忍耐着这些情绪,却终于在逃亡十几日、自己差点死去、叶世安生死不明、叶韵昏迷不醒时,统统爆发出来。
她内心翻滚,她怕叶世安第二天睁不开眼,可这种害怕,不仅仅是对叶世安这个人感情,更多,若是叶世安死,柳玉茹过去,或许也就彻底没。
然而如今她还有个人,顾九思站在她身后,静静陪着她,她骤然感受到段感情所带给人慰藉和力量。
叶世安高热得有些迷糊,他断断续续喊着许多人名字,他爹,他娘,叶韵,他叔父……
他含糊着说着什,柳玉茹静静看着他,她突然很想和顾九思说些什,她苦笑起来,低声道:“他这个人啊,辈子就是活得心思太重,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也没变。”
顾九思坐下来,柳玉茹靠在顾九思边上,顾九思身体僵僵,片刻后,他抬起手,搭在柳玉茹肩上。
柳玉茹慢慢道:“你知道以前为什想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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