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觉得，其实在这个世间，她已经算过得很好很好
姑娘。
她身后永远站着这
个人，哪怕他如今只是个芝麻大官，在这乱世中也没什能翻天覆地本事，但是他在她背后给她这擦着头发，她便觉得，天塌下来
，她也不怕。
她垂着眼眸，慢慢道：“这
次你准备这些钱和兵粮，给范轩解决后顾之忧，算是立大功吧？”
“是呀，”顾九思漫不经心道，“
还在让流民在望都开垦荒田，还把上下规矩定，现在你去望都，又安全又干净，比起扬州虽然还是差底蕴，可是也很不错，”顾九思说着，眼里带笑，“这样下去，最迟三年，
说着，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人，便有些愣住。
昨天夜奔波，早上又有争执，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义上好好注视着这个人。三个多月没见，柳玉茹明显瘦许多，人瘦之后，五官就挺立起来，眉眼张开，看上去便是越发清丽秀美。
他感觉自己像是养棵树，种下株花，她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盛开。他不知道是自己错觉，还是现实，他就觉得面前人眉如山黛眼含秋水，无处不精致，无处不美好。
她虽然身形消瘦，可颈下那片却是丰满起来，如今只穿件单衫，便可见山峦起伏，水珠沾染烛光，路顺流而下，穿入山壑，隐于片白玉之间。
顾九思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那视线似乎是带温度，让柳玉茹时慌张起来。她不敢动弹，也不敢往前，只能低头垂眼，小声道：“郎君在看什？”
样看着做什？”
顾九思笑笑：“看你似乎不大高兴，便仔细看看，记住你不高兴时候，是什样子。”
柳玉茹被他逗笑：“你每日就琢磨这些没什用事儿。”
“不不不，”顾九思赶忙道，“这可是头等大事儿。”
两人说着进屋里，大夫又过来问诊，确认柳玉茹没什大碍，让她喝些安神药后，顾九思同她商议道：“等明日咱们就先启程回望都，让叶兄随后再来，在望都城中还有些事要处理。”
顾九思被她问得有些慌乱，面上却还是要故作镇定，笑着道：“怎不多穿点衣服，快上来吧？”
柳玉茹应声，她拿着帕子坐上床，顾九思用被子给她裹起来，似乎是怕她冷，又似乎是怕点其他什。
等裹上之后，顾九思松口气，他拿起帕子，给她擦着头发，柔声道：“给你擦头发，直接睡老会头疼。”
柳玉茹垂着眉眼，她感觉这个人在她身后忙活，她突然想起叶韵那句话来——
你与顾九思在起，是件好事。
柳玉茹应声，想想，她想起来道：“你是想见你父亲吧？”
顾九思有些尴尬，他低头，拿衣服转进屏风后面，嘀咕道：“想见他做什？反正人好好没事就行。”
柳玉茹在外面抿着唇笑，也没多说。
等顾九思洗漱完，柳玉茹也去洗澡，洗澡出来之后，她看见顾九思坐在床上，正拿着本书看着，柳玉茹着单衫，头发还滴着水。
深冬夜里带着寒意，好在炭火静静烧着，让室内温度恰到好处暖和，顾九思拍拍床边，看著书，高兴道：“床给你暖好，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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