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王梅冷静道,“有些事儿,思前想后,必须要同东家说明白。东家如果要提阿香,其实不妥。”
“怎呢?”柳玉茹眨眨眼,满脸迷茫,“香姐人品端正、手艺出众、又是大家致推举,梅姨觉得有何不妥?”
“东家,”王梅叹口气,“其实这事儿,也是犹豫很久,香姐是手带出来,许多事儿没教好她,护着她,这是不是,本来想着多规劝她些时日,说不定她就迷途知返,但是东家想要提她,就不得不说出来。”
“她怎?”
“东家知道外面假货泛滥,其中些假货,与花容真货几乎没有区别吧?”
王梅听着柳玉茹话,绞着手帕,努力挤出个笑容来:“若是阿香过好,自然是高兴。只是阿香资历……是不是浅点?”
“这应当不会,”柳玉茹笑笑,“也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阿香是老师傅,毕竟如今店铺里都是新人,您是她师父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得少,不会有什影响。”
王梅僵着笑容,却是什话都说不出,柳玉茹柔声道:“不过心里,您始终是香姐师父,所以特意来问问您,您看这事儿,做得妥当吗?”
“这自然……自然是妥当。”
王梅也没什话好说,宋香能耐比她强,她是知道。可是想到宋香如今要压到她头上去,她心里终究是不舒服。柳玉茹看出她不舒服,假作没见,两人说几句后,王梅便走出去。王梅出柳玉茹屋子,心里开始琢磨着。
王梅观察着柳玉茹神情,柳玉茹皱起眉头,颇为忧虑道:“听说,正为此事烦心着呢。”
“东家可想过,为什外面货,和花容货能相似到以假乱真地步?”
柳玉茹愣愣,片刻后,她猛地抬起头,惊讶道:“你是说,是香姐?”
“是。”王梅面露沉色,叹息道,“之前有人找上香姐,同她要花容里胭脂唇脂配方,您也知道,咱们家工艺,都是人负责个部分,只有香姐不样,她拿着看看,就能看出原料和配比。于是这段时间来,她直在给外面供货。不仅偷方子,还将店里残次品卖出去给别人。”
柳玉茹沉下脸来,王梅瞧她眼,心中暗喜,继续煽风点火道:“也劝过她
如果柳玉茹将花容往所有地方直接卖过去,又连同官府起抓卖假货人,那卖假货这件事不仅是利润变低问题,恐怕还有不小风险,这样仿卖假货罪,到时候怕是要废手挖鼻,再也不能干这行。风险大收益小,到时候宋香升位置,不仅涨每月月钱,还能得到花容成利润,怕是再也不愿意干。
成利润啊,以花容规模,以后扩大去,比他们卖假货也要多,更何况没风险没负担,只要安安心心做事儿就行。
王梅看出来,柳玉茹这次为招揽人,简直是下血本。可是凭什是宋香呢?那是她手教出来徒弟,那也是她徒弟,怎能越过师父去抢她饭碗?
王梅心里越想越不平,她在外面走来走去,片刻后,她咬咬牙,下决定,回到屋里去,恭恭敬敬叫声:“东家。”
柳玉茹故作诧异,愣愣后道:“梅姨怎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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