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夜里洗着脚时，和柳玉茹说
这话：“这糟老头，每天来
时候就说自己年纪大体力不济，起晚些，走时候又比谁都跑得快。事儿做得最少，话说得最多，这
大把年纪，不好好养生续命，跑来掺和年轻人事儿做什？”
柳玉茹听着他抱怨，给他递帕子，顾九思擦脚，感慨道：“不过老头子还是厉害，四千万两库银，
下午就清点完。也不知道是什法子。”
“你说什？”柳玉茹对钱向来敏感，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惊诧出声，“四千万两下午就点完？”
“啊，对，”顾九思点点头，“你这是什神色？”
“不可能，”柳玉茹皱起眉来，“就算把你们整个户部人加上，也不可能下午清点完四千万，他这是忽悠别人没盘点过银子呢。”
陆永没说话，他站起身来，淡道：“去盘点库银吧。”
说着，陆永神色里带几分警告：“都吩咐下去吗？”
“都准备好，”刘春低声道，“就等您去查银。”
陆永点点头，领着刘春离开去。
顾九思自己回自己桌边，低下头去，原本还在看下面传上来需要处理文书，看片刻后，他心里愤愤，抓纸来画两个大王八，写陆永和刘春名字，总算才消气。
顾九思脸迷茫道：“
说骡子，又不是说你，刘大人你激动什？”
“你……”
“顾大人这样好口才，留在户部可惜。”
陆永终于说话，他放下账本，抬起眼来，平静看着顾九思，慢慢道：“陛下常夸顾大人天资聪慧，乃可造之材，日后户部栋梁，可瞧着顾大人在户部不大合适，去御史台倒是极好，不如同陛下谏言，让顾大人去御史台吧？”
顾九思听到陆永话，终于没有出声。
顾九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下，他停住动作，抬头道：“你确定？”
“绝对不可能。”柳玉茹翻个白眼，“你不知道那时候从扬州装钱上船，清点多久。”
顾九思没说话，他皱眉想着什，柳玉茹低头折着东西，面折面同他唠叨些琐事。
顾九思怀揣着事儿，等第二日，他早早去户部，便去找陆永。
陆永见他没什好脸色，进
因为画王八时间长些，耽搁他做事儿，等入夜后，他才从户部离开，出门时候却发现同僚都走，他不由得询问守门太监道：“陆大人今日不是盘点库银去吗，这快就走？”
“早回去。”
守门太监摆摆手：“就您最晚。”
顾九思点点头，他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回到家里时候，柳玉茹也才刚回来。芸芸即将带着花容人来东都，柳玉茹和叶韵开始寻找店铺、装修，忙得不亦乐乎。
他静静看着陆永，迎着陆永平静眼神，许久后，顾九思轻笑起来：“劳烦大人费心。大人确定今日不去库房盘点？”
“去，”陆永淡道，“但这与顾大人没什关系，本就是仓部事，老朽带着刘大人去就行。”
“下官明白。”
顾九思恭敬道：“那下官告辞。”
顾九思作揖离开，等他走后，刘春“呸”声，朝陆永道：“什玩意儿，看他那得意样儿，不就是仗着陛下宠爱，你看看他，还把您放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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