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沉默,谁不想沉默。
若能安安稳稳往前走,谁又愿意做把刀?
可他也没什法子。
他和叶世安不样,他如今,只有个人。
他心里想着,有些恍惚回大牢,刚回去,就看见柳玉茹坐在关押他那间牢房里,正捧着他平日读那本地图,看得津津有味。
叶青文见他坦率,也不拐弯:“你皆为扬州人士,你又是世安好友,九思,听伯父句劝,日后,这种话少说。”
“伯父,”顾九思听着这话,苦笑起来,“您以为,今日陛下召来,是做什?”
叶青文愣愣,随后就听顾九思道:“陛下召,就是想做把刀。这刀若是不够锋利,那就做不。叶伯父,不比世安,他有您给他铺路,却是什都没有。”
“这朝廷之上,站不站得住,根本不是看你得不得罪人,而是看你背后站着谁。您看这满朝文武,参便没人顾忌,可谁参世安,是不是就要顾忌几分?刘春这个案子,若不是发生在身上,而是世安身上,怕是从最初收押他,便难得太多,刑部哪个敢直接到叶府门口抓人入狱?不怕被御史台参死吗?”
叶青文听着这话,沉默下去。顾九思苦笑:“伯父,人当官,都有自个儿路。世安兄能沉默,可却是没有沉默机会。若不多说话,今时今日,怕是在这里多说话机会都没有。陛下要当把刀,只能做把刀。这把刀做好,才不会再有如今事。”
看向周边人:“诸位爱卿觉得呢?”
范轩已经夸,所有人自然连连称赞,而后行人便开始具体商议,这些事儿怎做,谁来做。
商量到晚上,大家这才离开,顾九思和叶青文起走出大殿门,等周边没人,叶青文才道:“周大公子,以前直听说你是个纨绔子弟,如今才发现,你过去当真是藏拙。”
“让伯父笑话,”顾九思赶忙谦虚道,“以往是不懂事,现在才开窍,以前是真拙劣,如今您要考究书本,也是学不好。”
叶青文笑笑,他看着天边星宿,慢慢道:“年轻人,许多事儿都要慢慢学。九思,伯父劝你句话。”
她本也和狱卒混得熟,如今狱卒见宫里对顾九思态度好转,更是让柳玉茹自由来去。她听见脚步声,放下书来,抬
“明白。”
叶青文叹口气,他看向天空:“回去吧,明日让人整理好卷宗,后日你便该出来。”
顾九思恭敬行礼,这才离开。
他还是要回大牢里歇着,案子刚刚移交到御史台,装模作样也要装番。
他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车咯吱咯吱声音,心里也不知道怎,突然就生出几分萧瑟。
“还请伯父明说,”顾九思严肃神色,恭敬请教,叶青文双手拢在袖中,淡道,“这世上聪明人多得很,年轻时候聪明,总喜欢说出来,但年长之后就发现,真正聪明,是不说出来。”
顾九思听到叶青文话,沉默下来,叶青文笑笑:“你也别介意,只是……”
“伯父意思,九思明白。”
顾九思开口,接着却是道:“只是,话总得有人来说。”
“可是你如今说这些话,许多事必然就要你做,这些都是得罪人事,怕太后党此后就要盯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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