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朝臣都有些担忧起来。如今到处都需要钱,朝廷本就捉襟见肘,要是黄河再出事,怕不等南伐刘行知,大夏内部就要先大乱。
范轩沉默下来,片刻后,他终于道:“等太子入城后,你同他起到御书房同朕细说此事。”
洛子商叩首应声,朝上也无人敢再说他太傅位置事。
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所谓师德这种事,无非是旧事重提,想要趁着太后失势找找洛子商麻烦罢。毕竟洛子商过去在扬州虽然名声不好,但任太傅以来,没有半分逾矩,如今参他,也不过就是旧事重提。当初让他当太傅时候不追究这些,如今追究,分明是找事儿。在黄河水患面前这赤裸裸争权夺利,傻子也不会去干这不讨好事儿。
顾九思和江河从朝堂上同走出来时,江河面上带着笑,看着顾九思似乎是有些不高兴,江河手持笏板,笑眯眯道:“参洛子商之前,没想到他有这手吧?”
某种意义上说,叶世安代表叶家态度,顾九思代表周高朗态度。于是在沈明站出来后,大批大臣陆陆续续都站出来。
洛子商站在前方,神色从容淡然,范轩看向前方洛子商,沉声道:“洛太傅,你有何话好说?”
洛子商笑笑:“陛下是君,臣是臣,陛下觉得怎样,微臣怎敢多言?切听陛下吩咐。”
这话说得大气,若是范轩还要几分面子,就会给洛子商个台阶。然而范轩却是点点头,直接道:“洛太傅这样才能,当太子老师未免太过屈才,还是要还玉于宝阁,让洛大人能为朝廷做更多事才好。”
说着,范轩想想,却是道:“修史乃国之大事,洛大人师从章大师,又是太子太傅,如此重要之事,便交由洛大人来做吧?”
顾九思看江河眼,有些奇怪道:“你知道?”
“黄河事儿不是不知道,”江河
大夏基本保持大荣规矩,按照大荣规矩,每个国君政绩之,就是修史。因此国家再穷再苦再乱,皇帝也会坚持让人修史。而修史之人,也常在后期受到重用,算是个政治跳板,毕竟比起处理那些杂七杂八事儿,修史这件事最不容易出错,又最容易升官。让太子太傅修史,算上是给太子面子,是恩宠。
但顾九思心里清楚,按着范轩意思,他是打算先收拾刘行知再回来收拾扬州,洛子商若是失扬州,在朝中也没什依仗,修史这件事并无实权,到时候收拾洛子商,也来得方便。
他明白这点,朝堂上除几个老狐狸以外,大多数人却是不太明白。叶世安紧皱着眉头,打算再次谏言,然而开口之前,却就看洛子商跪下去,恭敬道:“臣谢过陛下厚爱,但微臣虽师从章大师,在史学事上却并无建树,陛下想让臣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些事,臣心中十分感激,臣过去学过些杂学,想请陛下调臣入工部,监管黄河修缮事,以学所之长回报于朝廷,还望陛下恩准。”
“黄河?”
范轩皱皱眉头,洛子商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折子:“陛下,太子今日才入东都,尚未来得及禀报,此次太子巡视黄河,发现前朝旧疾,黄河多出都需加防修缮,今年殿下已经命人以沙袋加防,但若不加紧修缮,日后怕是要出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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