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直接动粗。”
王思远慢慢道:“多给他找点事做,自然就垮。”
王厚纯想想,便明白王思远意思,他笑起来,恭敬道:“明白。”
于是顾九思就发现事情多起来。
河堤上,只要他离开会儿,就会有人出事。要是有官兵用鞭子抽河工,要是饭菜出问题。
顾九思怕他们中间吞银子,只能每天去堤坝上蹲守着,他和河工起吃饭,起做事儿,每天数着人。
他不止要盯荥阳,许多地方都要盯,于是派几个亲信,盯着看着。
他不敢再把沈明派出去,他这样强行做事,下面怕是不满,怕是要有刺杀不断。
这盯着硬推工程进度,修河这件事有前所未有速度。
然而他这做,当地官吏叫苦不迭,纷纷到王思远那里去诉苦。
开始就没保住百姓解决水患,顾九思官路,也就算走到头。
傅宝元沉默着,许久后,他终于道:“顾大人为何就要将每件事做好呢?提前和陛下说声时间太紧,把百姓先疏散开去,到时候再补贴安抚,继续修黄河,这样不好吗?”
“先捞笔修黄河钱,再捞笔安家费?”
顾九思忍不住嘲讽出声来:“你当陛下是傻子?”
“若您这作想,”傅宝元面上收笑容,淡道,“那您不如换个人来管这事儿吧,这事儿,您管不。”
按着规定,遇到这种事,也就只能是对那些人按律责罚。可那些人对责罚似乎完全不怕,顾九思才罚个人,只要他不在,便会有第二次发生。
他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耗在河堤上,早上天没亮就要起来,等到深夜才回来。
他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柳玉茹面督促着仓库建立,面关心着顾九思这边事儿。但她几乎见不到顾九思,好几次她去时候,都看见顾九思在河堤上。他就穿件粗布长衫,带着个斗笠,甚至还光着脚,手里拿着根竹仗,在河堤上和监工起说话。
偶尔时候,他甚至还会去搭把手,上百斤沙袋
王厚纯直接同王思远道:“叔父,这个顾九思真是太不懂事,以往来修黄河,谁会像他这样蛮干?简直是不识趣!不懂事儿!”
王思远喝着茶,淡道:“年轻人嘛,不懂事,很正常。多吃点亏就明白。”
“叔父,”王厚纯转过头去,压低声道,“您看,是不是……”
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个“抹脖子”动作。王厚纯低笑:“人家可是正三品户部尚书。”
“吓唬吓唬他,”王厚纯冷笑起来,“个毛孩子,看有多大能耐。”
“乃正三品户部尚书,拿着天子剑到区区荥阳,连这点事儿都管不?!”
顾九思怒喝出声来:“傅宝元,知道地方官事儿错综复杂,可你别欺人太甚!”
傅宝元拿着杯子,他没说话,好久后,他笑笑道:“行吧,顾大人要修,那就修。八月中旬修完,那就八月中旬修完。也不用去请调城防营军队,按照顾大人算法,七十万两应当是足够固堤。”
说着,他站起身来,恭敬道:“切听顾大人吩咐。”
傅宝元不再阻拦,第二天,顾九思就亲自到堤坝上去,看着监工招人,二两银子人,每顿饭两个馒头荤素,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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