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顾九思有种错觉,他仿佛看到二十多岁傅宝元,年少意气风发,盘腿坐在他面前,神色坚定又认真,似乎同他如今样,怀揣着济世救民想法,骨子里,心里,满是热血。
他曾对天立誓,曾歃血为盟,曾许天下百姓绝不辜负,曾给这山河万丈豪情。
这些年轻人做过,他都做过。
然而寒冰冷血,风寒冻骨。
人生是最残酷刀刃,无声无息,就能将人改成翻天覆地模样。
”
“您现在指望秦大人为您做点什,可如果您不是冤屈,秦大人救不您。如果您确蒙冤,你让他个人山高水远去替你伸冤,你不怕他出事吗?”
“之前,”顾九思深吸口气,“就有人盯上他,让沈明守着,如今他走,们护不住他,你让他个文官,如何护住自己?”
傅宝元听着顾九思话,许久后,他叹口气,许久后,他慢慢道:“非不愿,是他不愿。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他要做什,便去找吧。”
顾九思愣愣,片刻后,他便明白,傅宝元是说秦楠去向,顾九思正要说话,又听傅宝元接着道:“他爬不动山。”
顾九思呆呆看着傅宝元,傅宝元似乎是看到他心里,他如长者般挥手:“去吧,等你酒。”
他爬不动山,又要往东都去,往东都除官道,都必须爬山,所以秦楠必然是走官道。而他为甩开人,定是要遮掩着离开……
顾九思盘算着,傅宝元看他思索,他苦涩笑笑:“你走时候,让人给送坛酒来。”
顾九思应声,他提步要走,走出门前,他突然听到傅宝元出声:“来荥阳时候,就你这般年纪。”
顾九思顿住步子,而后他听到傅宝元笑着道:“转眼,已经是把老骨头。不看到你,都忘记自己年轻时是什模样。”
顾九思听着傅宝元话,他回过头去,他看见傅宝元盘腿坐在石床上,他穿着官府,圆润脸上带着沧桑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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