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难过这个。”
柳玉茹系好
带子，却没离开，手顿在顾九思身前，低着头。
顾九思静静等着她后面
话，就听她道：“难过是，后来他们又说到齐天大圣偷蟠桃被众仙追杀，他
棒打退哪吒太子，又败五位天王。”
顾九思没说话，他看柳玉茹抬眼看他，她双眼清明通透，仿佛什
都看明白：“都是天生天养身傲骨胎，怎最后都落凡尘？”
她穿件粉色长裙，外面披白色狐裘披风，手里提盏灯，拿件披风，站在不远处。
灯火在她身上映照层光，顾九思愣愣，便看柳玉茹走过来。
她什都没说，只是将灯塞在他手里，而后温和又轻柔展开披风，替他披在身上。
披风上带着她温度，温暖让他冰冷四肢里血液又重新流动起来。
“听说郎君找不到回家路，特意来接你。”
可笑被人捏在手里。
他直在想，方才在宫里，怎就不说话呢？
出门时候，怎就会同张凤祥说那句“公公说得是”呢？
他就闷着头直走，觉得有种无处发泄烦闷从心头涌上来。
柳玉茹找到人时候，远远就看见顾九思，他漫无目往前走，他不自觉低头，似乎有种说不出来萎靡。
柳玉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顾九思提着灯，静静看着替他系着披风姑娘，慢慢道：“你难过什？”
“今日听人说书，”柳玉茹开口出声，“听得人心里难过。”
“听什？”
“先是听哪吒故事，听他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身傲骨铮铮。”
“你也不必难过，”顾九思劝着她，“他最后好好，还封神。”
东都街很繁华，周边人和荥阳城不同，他们都穿着华美衣裳，带着精致发簪，说话都是纯正官话，字正腔圆。
可这里顾九思却与荥阳顾九思截然不同，柳玉茹看不见那个人马似如朝阳青年，她就看见个似乎是泯然于众人人，有些恍惚走着。
柳玉茹感觉心里有种锐利疼。
她深吸口气，叫声：“九思。”
顾九思转过头来，看见不远处柳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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