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也是
番际遇吧，”柳玉茹温和道，“经历过，便才觉得珍贵。”
叶韵笑
笑，没有多说。柳玉茹也没再说话，她与叶韵经历不同，在这场动荡里，她恰恰好遇到顾九思，那个人陪着他，护着他，别人
乱世是生离死别，而对于柳玉茹来说，因为有顾九思，人生不过是从场无生趣死水，切换为另场传奇。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幸运，她若在此时多说，便就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她想
叶韵静静听着，她脱鞋，靠在马车车壁上，蜷缩起来，抱住自己，低声道：“
原以为到东都，便是走到头。就算有什
波澜，也不会再见生离死别。”
“可叶家是怕是上辈子没有供奉好菩萨，”叶韵苦笑，“叔父如今走，家中长辈，怕都是没。”
叶韵说着，声音里带瓮声：“其实想父亲得很，他待很好，总在想，若他还在，或许切都会好。”
柳玉茹出不声，就这片刻，她突然觉得，叶韵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叶韵，那个无忧无虑小姑娘。
她惯来是不会安慰人，因为她这个人遇到什事儿，也是自己默默藏在心里。她不知道安慰有什用，但却也明白，此刻她得说点什，她抿抿唇，终于道：“你哥还在。”
身上马，领着所有人路疾驰向幽州。
两队人马，南北，背道而驰。
顾九思和叶世安批人驾马驰骋，风雨如刀。
而柳玉茹和叶韵等人坐在马车里，朝着最近河道行过去。
柳玉茹抱着顾锦，轻轻拍打着她背，给顾锦唱着小曲，哄着她睡着。
说着，她又道：“而且，沈明也还在。”
听到沈明名字，叶韵颤颤睫毛，柳玉茹接着道：“人辈子，总有不同人陪着。你长辈离开你，可你会有新人陪你走下去，等日后，或许你也会同般，成为别人长辈。”
柳玉茹说着，轻轻笑：“这怕就是咱们这辈子得走路。”
“那这路也太苦。”
叶韵苦笑起来：“咱们运气太不好，没赶上大荣盛世，尽情尽兴活辈子。刚好赶上动乱，刚好被逼着卷进来，这三年，觉得比前面十几年，都苦得太多。”
叶韵坐在她对面，此刻已经没人，她坐在马车上，直没动，就转头看着外面天空。这日天色不是很好，黑压压片，柳玉茹哄睡顾锦，抬头看她眼，她沉默片刻，终于道：“想哭就哭罢。”
叶韵听得这话，她没出声，直盯着窗外没有回头，许久后，她才道：“父亲母亲死时候，已哭够。如今也不想再哭。”
柳玉茹不知如何劝解，旁边叶韵看着外面天，过会儿，她慢慢道：“你会想你父亲吗？”
柳玉茹听到这话，她愣愣，片刻后，她垂下眼眸，回道：“父亲他……你也是知道。你说若彻底不想，也不见得，他这人算不上个好父亲，但确是吃柳家，住柳家，生养之恩，仍旧记着。只是他到底是让寒心……”
柳玉茹轻叹声：“想着，如今要找他，并不容易，他若要找，却是容易得很。这久，他也没找。要便是人没，要便是不愿见。便当他不愿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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