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女儿目送离开家。公寓外人行道旁樱花已经接近盛开,时间真快,已经是春天。
她们肯定认定会回家,应该从未想过有天会不再回去。这种想法让很痛苦,甚至想过自己若是个狠心父亲就好,要是能在离开后对她们生活不管不问,至少能够轻松些。可不是这样人,直都扮演着好丈夫和好父亲角色。现在看来,这也成粧罪过。
到公司时,秋叶还没来。来到座位旁,正要启动电脑,田口真穗笑着走过来。不由得有点紧张,生怕她又来说秋叶要结婚传闻。
“渡部先生,你今晚有空吗?”她小声问道。
“今晚?嗯,没什安排。”
有美子语气并不是在责备对园美缺少关心,而是有种自豪。只有她注意到女儿变化。
“小孩真是天个样啊。”
听这说,有美子苦笑道:“现在才说这种话。”随后她转向女儿。“爸爸真是,现在才注意到园美能吃纳豆哦。”
“真是——”幼小女儿对说。
“真没面子。”滑稽地缩缩脖子。
看到园美在米饭上浇上纳豆,不由得有些吃惊。本以为她只喜欢搅纳豆,并不喜欢吃。
“你看什呢?”有美子问道。
“没什,只是看到园美在吃纳豆有点惊讶。”
她看女儿眼,点点头道:“她上个月就开始吃纳豆。你现在才注意到吗?她在早餐时吃过好几次。”
“哦,为什忽然吃起纳豆来?”
“们准备给仲西开送别会。她做满这个月就不做,但科长似乎对开送别会没什兴趣。要是连个送别会都不开,她也太可怜,所以们决定开个只有年轻人参加送别会。大家只有今天都有空,就这定下来。”
“不是说只有年轻人参加吗?能去吗?
如既往早晨,什都没有变化。不只是园美,估计连有美子也从未想过这样生活会有所改变。唯可能变化就是园美多出个弟弟或妹妹来,至于们之中人会离开,她们可能连做梦都没想过。就连自己在年前也是如此。
可现在知道,这种生活随时都可能改变。直以为家三口再自然不过,以后却会变成两个人,要消失正是自己。
从决定选择秋叶开始,就意识到。或者说是种心理准备更合适。见不到妻女痛苦还可以忍受,但想到她们以后生活艰辛,胸口就疼痛不已。
特别是想到园美可能会受到心灵创伤,就像掉进黑暗深渊。那里没有光,也找不到出口,而且也不认为园美能找到出口。
没有注意到园美开始吃纳豆,这并不是因为迟钝,而是实在无法面对年幼女儿。不久,就会抛弃她。
“们回长冈老家时,她尝点爸爸吃纳豆,觉得好吃。那些纳豆和平常吃没什不同,但小孩就是很不可思议。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吃纳豆。”
“哦……”
“对,那个时候你不在。”有美子像是想起什似,“你个人从傍晚起就出去,说是要去滑雪。”
“那个晚上啊。”胸口不由得紧。
“从那以后已经过个多月,你到现在才注意到,真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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