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出门在外连轮椅都不肯坐,更别说让佣人给他把尿,便是洗澡也要坚持自己来,不许其他人在旁边看顾。
但秋洛可不是其他人,如今它已是林家大宅霸,它要去哪里,就连林尽染都管不。
为防止林尽染在卫生间滑到摔坏脑袋,不能带它去秋家,每天洗澡,小黑猫就定要跟着往里挤,林尽染撵好几次,愣是在要在旁边看。
后来便也习惯。
淋浴间里,淅淅沥沥热水从花洒里喷薄而出,房间弥漫着朦胧白雾。
待人都走干净,林尽染阴沉沉地坐在那里,捧着手里翻译成盲文文件发呆。
秋洛默默走到他身边,直立起身,伸出前爪拍拍对方脑门。过去他没精打采时候,大哥就是这安慰他。
林尽染愣,猫爪被他抓在手心,指腹抚过又软又弹肉垫,嗓音沙哑:“你打?连你也觉得不近人情,冷血无情?”
秋洛脑门缓缓冒出个问号,这家伙理解能力真叫猫捉急。
林尽染细细感受着猫咪后颈毛茸茸触感,也不知在对猫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你不懂,有人跟着,是因为能给他们想要,旦失去权势,那,所有人都会弃而去。”
单,林尽染父亲续弦妻和小儿子。
林尽染刚回从国外回来那几年,没少受这位后妈欺负,他掌权后,第件事就是把后妈和同父异母兄弟姐妹,统统给排挤出董事局。
如今这位小弟连零花钱都得看林尽染脸色,哪里敢在他面前嚣张?
唯独这后妈还在林家死撑着不肯放手,只要林老爷子天还躺在病床上没有入土,至少在法律上,她还是这里女主人,林尽染就不得不对她有所顾忌。
林家这些不死心亲眷,在林尽染打压下苟延残喘,如今终于等到这个敌人双眼失明报应,那些蠢蠢欲动小心思立刻卷土重来。
林尽染脱外套,只穿件单衣,修长手指落在水晶纽扣上,自上而下粒粒解开。
他长期呆在阴暗不见光室内,皮肤较常人更为白皙,胸口薄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
从肩颈到腰际,线
“必须让他们都惧怕,无论属下还是敌人,但凡露出丝软弱,下场不会比躺在病床上等死父亲好到哪儿去。”
秋洛沉默地叹口气,你好歹还是个人,可他连人都不是。
他俩个瞎子,个“哑巴”,连相互安慰都做不到。
秋洛安安静静陪坐在林尽染身边,看他渴要喝水,便把茶杯推过去,见他走路要绊倒,便出声喵喵叫。
日常生活对于个瞎子而言实在有诸多不便,比如如厕和洗澡。
哪知林尽染根本不理会后妈挑衅,满脸嘲弄,开口便直击要害:“二弟近来这闲,不如去澳洲进修几年吧,学不成就别回来,有技傍身,免得将来碌碌无为。”
秋洛看着贵妇惊怒交加,又不敢发作脸色,十分好笑,那青年更是回嘴都不敢,拉着母亲便走。
外间隐约飘来女人骂声:“他眼睛不可能恢复!个瞎子,能猖狂到几时?”
秋洛回头,看着林尽染面无表情脸若有所思,秋家和林家家庭关系可谓天壤之别,这大家子哪里像亲人,全部视林尽染为仇敌。
难怪他连房间都不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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