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洛默默读着信上模糊字迹,心里酸酸涨涨,不经意手指碰到铁盒边缘——竟然还在发烫!
他怔,猛地站起身,巨大喜悦提起来:“这是刚刚才烧!人还没走远!”
狄丛轻声安抚他:“别急,这里只有条大路,或许能追上。”
※※※
夕阳越压越低。
车驶进墓园时,已是黄昏。
才下过场雨,墓园里人烟稀少,空气里泛着湿润泥土气息。
两人途径排排墓碑,最后停留在狄洛墓前,这片坟冢与其他墓碑相隔三米,似乎前不久才被人打扫过,周围片落叶和杂草都没有,墓碑上也没有半点灰尘。
碑前还有束鲜花,和个铁盒子,铁盒子里堆满信纸,有被烧过痕迹,似乎由于下雨,把不大火势浇息,这才没有完全烧干净。
秋洛眉心跳,连忙蹲下来,从铁盒子里张张展开剩下信纸,上面内容被烧得断断续续。
着那门口方向,谁叫也没用,那眼神跟要杀人似,没人敢靠近他。”
“看那人明明长得表人才,精神状况却不太像个正常人,也不敢劝,就由他去,他居然在店里整整坐个晚上,再后来,来个医生模样,说好久话,给他扎针,趁人昏过去才扶走。”
秋洛心里像被什攫住,猛地紧缩下,漫长沉默后,再开口时发现嗓子哑厉害:“您知道他去哪里吗?”
陈老摇摇头:“那就不知道。诶,不过,没记错话,老秋儿子忌日好像就在最近?”
狄丛淡然神色流露出丝隐晦哀戚,点点头:“们本就是打算去扫墓。”
辆黑色轿车在马路上飞驰,男人靠在后座侧,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刘海下双黑沉眼,眼窝深邃,凝视着暗淡窗外,眼神却不知落在什地方。
路旁被抛飞昏黄灯光,反复打在他侧脸上,有股明灭不定稀薄感。
“林先生,已经确认明早航班。”副驾驶席上助理回过头,小心地观察着他神色,轻声提醒道。
上个月发生事,尚且历历在目,助理跟随林尽染两年,平日见他对谁都冷漠疏离样子,私下里倒也不算太为难下属。
林尽染那天刚回国,白天心情格外好,下飞机时整个人仿佛浸染在热情
“……在这边过得很好,白天在学校上课,放学就要跟随爷爷学习和处理事务……”
“……克制很久还是忍不住,想瞒着爷爷偷偷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信能不能送到……”
“……这里很独孤,没有朋友,没有你……不过想着只要更努力点,就能早点回去见你,觉得还能坚持……”
“过去是太不懂事,真正当起家,才明白爷爷辛苦和局势错综复杂……希望你过得好,不想看你辛苦样子……”
“给你寄二十封信,再寄上十封,就可以回去找你!”
※※※
车子开往墓园路上,狄丛和秋洛两人谁也没说话,狄丛时不时看眼秋洛。
后者把头靠在靠背上,目光焦虑地瞥向窗外,夕阳余晖穿过路旁梧桐,时明时灭落在他眼底。
“放心吧,只要人还在这座城市,干爹会帮你找到他。”
秋洛眼里这才渐渐明亮起来:“谢谢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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