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转身要走,莫青荷把拉住他,递给他面镜子,笑道:“将军要是这出门,怕要被当成龙套逮串戏去。”
原来莫青荷在后台并未卸妆,穿着王宝钏身黑衣,扎青布头巾,脸上唇上都浓墨重彩,受惊吓出脑门汗,再跟沈培楠厮混,倒有大半油彩擦到那军官脸上,红红白白片,称着他刻意板起脸,甚是有趣。
消息递出去,莫青荷只觉得身子骨都轻不少,盯着那军官脸抿嘴直乐,沈培楠不习惯被人打趣,看着镜子里自己,往莫青荷腰上捏把,皱眉道:“笑什笑,还不是你这小崽子害。”
莫青荷弯着眼睛讨好:“咦,将军不叫小婊子?”
“骂客人砸家场子,就凭你这倔股子倔劲,说是小婊子都抬举你。”沈培楠往莫青荷椅子上坐,拍拍大腿,“过来,点眼力价都没有,怎做人。”
,见老烟被打发走,情急之下伸手搂住沈培楠脖子,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背地里给老烟使个眼色,又笑眯眯抬头望着沈培楠,往那薄唇点点:“怎这会就来,不是说好唱完戏去包厢陪你们说话?”
“谈来谈去都是公事,聒噪很,不如来看看你。”沈培楠环着莫青荷腰,逗金丝雀似,“想不想?”
莫青荷故意嗔他:“想有什用?将军相好多着呢,又不差个。”
那头老烟见莫青荷拖时间,便不声不响站在门外等他。
莫青荷急瞪眼,心道如果周汝白消息若有分可能性,情报网高层领导投敌,不出夜,全北平地下党员尽皆,bao露,不仅北平,上海,天津,南京,凡是那叛变特使联系上人物都面临灭顶之灾,连自己也不能幸免。
莫青荷掏出只怀表,估摸着离下场戏还有时间,便泡壶茉莉片子,又拧条热手巾把子,小心翼翼给沈培楠擦脸。
门外演是出老人爱看热闹戏,七八个小武生练把式,台下连串叫好,外面喧嚣把后台衬得格外清净,面檀木镶镜子里映着两个人脸,莫青荷怕沾脏沈培楠军装,扯过条毛巾往他肩上披,自己像个剃头匠似忙活。
热手巾冒着气,先把油彩捂化,再点点往下擦拭,莫青荷细瘦手指时不时触着那军官脸,沈培楠眯着眼睛,用余光打量这间朱红屋子,红窗扇,红漆桌椅,桌角磕坏点,露出丁点旧木头黄,玻
胜负存亡仅在瞬息之间,念之差,组织覆灭!
心思这转,不管三七二十,莫青荷抬头便往沈培楠嘴唇亲上去,察觉到那人僵硬和抗拒,横心把舌头穿过他齿关,使出浑身解数撩拨挑逗,趁着他意乱,另手滑到桌面上,中指和食指轮番无声敲击出串利用短音和长音传递消息莫尔斯电码。
“李知凡特使叛变,同志立即撤退。”
最后个字符敲出来,他听到串轻微脚步声,是老烟挎着篮子出门。
莫青荷这才略微放心,把注意力转移回来,他知道沈培楠嫌他不干净,没想到这吻过后眼前人竟瞬间有些走神,侧着脸不知想些什,半晌才重新调整表情,冷冷横莫青荷眼:“饶你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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