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越来越近,又是串纷乱脚步,卧房门被猛地推开。
莫青荷小猫样蜷在被子里,睡眼惺忪回头看那军官,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眼就被他怒气凛然样子唬跳,沈培楠衣冠齐整,像头被挑战权威猛兽,把撩开镂雪纱帐子,攥着莫青荷头发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狠得跟教训儿子似,抓着他朝床柱上撞。
那床柱子是铜,侧面包着丝绒,撞下倒是不疼,但那咚声闷响颇有气势,莫青荷阵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直响,还没回过神,又脸贴脸跟沈培楠对在起。
“你到底是什人?谁让你来?”沈培楠寒着脸逼问,“你是共党?”
莫青荷懵神,他本来推断沈培楠即便有确凿证据也不会莽莽撞撞闯进他房里来,养着他顺藤摸瓜捞大鱼才对,何况他入党记录早已被销毁,沈培楠对他至多能称得上是怀疑,但他确实被惹动真肝火,连天明都等不到便冲到房里兴师问罪。
程回忆遍,他带着太太进门,与沈培楠开玩笑,饭桌上说出电报内容时似乎出于无意对自己瞥,眼镜片映出个若有若无笑容。
个危险讯息传进莫青荷脑海,他想起那只信封,那只本来不存在,自己倒完咖啡返回客厅时却摆在摞书籍上面土黄色信封!
做情报工作警惕心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沈培楠戎马十年,他怎会没有丝怀疑就让自己留在身边,他甚至没有盘问过自己家世背景,当晚派手下几个小兵收拾那间他住三年小四合院时,沈培楠自始至终袖着手站在门口,连进门看眼心思都没有。
莫青荷腾从床上坐起来,他回忆着沈培楠举动,慢慢得出个结论,这凶戾而粗,bao军官并不像他表现出那般大意,他不问,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信,他不信莫青荷嘴巴里说出话,就像嫖客从来不相信窑姐关于家乡回忆,沈培楠这头经验老道豹子,他只信任自己调查得来信息!
周汝白到访是有原因,那只信封里装恐怕是他莫青荷从小到大所有经历,陪过几家金主,留连过几张铜床,而那条仿佛不经意说出口消息……莫青荷这想,嘴唇都白。
“将军魇住?玩笑可不能乱开,本本分分唱戏,怎可能是共党!”
沈培楠冷笑声:“当你也就是个卖屁股货色,原来本事大得
声清脆电话铃划破后半夜寂静,叮铃,叮铃,像根磨得锋利针,带着金属寒光募得刺进莫青荷太阳穴,他脑子里弦下子勒紧,本能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澄明,月亮像在天幕剪个圆孔,漏下灼灼光,耀人心里发毛。
接电话是老刘,听不清他说什,但话语明显透着焦虑,两声咳嗽过后,阵沉重脚步略过莫青荷门口,冲着沈培楠卧室去。
莫青荷嘴唇失血迅速蔓延至全脸,他本能地意识到出事,用最快速度钻回被子里,装作心里无鬼,早已觉睡熟样子。
走廊里传来老刘沙哑声音:“师座您怎起来?再大事明早再说也不迟,那孩子身子弱,连着两天没睡好,可经不起折腾。”
“您自己人,出点什事还不是您自个儿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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