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给惹事,出门记坐家里汽车。”沈培楠表情放松下来,双手在莫青荷腰上摩挲两下,"跟受委屈,以后要受委屈更不止这点,你知道就好。"
莫青荷睁大眼睛,他没想到凭沈培楠炮仗似脾气,竟声不吭把汉*帽子认下来,好似酝酿许久记重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伤着别人,反而闪自个儿腰。
莫青荷看不懂他心思,小声问道:“他们那说您,您都不生气?”
然而沈培楠只是沉默,坐会就要走,莫青荷看着他宽阔肩膀和肌肉结实胸膛,心里涌上阵鄙夷,之后是失望,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失望,憋闷让人透不过气。
他赌气不想,撩开被子钻进去,翻个身背对沈培楠,讥讽道:“将军真是英雄本色。”
腰把他腾空抱起来,翻个方向往床上扔,顺手拽他裤子,倒些红花油,搓热手心替他揉着,耐心道:“当着不少人面巡警队也没敢细说,你怎好好就跟人打起来,莫先生呢?”
莫青荷想起师兄就窝火,当即拖只枕头把脸埋进去,憋着口气不说话。
沈培楠回忆起早上幕,在心里猜个大概,便放下药瓶子,陪他并肩趴在床上:“是为上午事被师兄骂?”
莫青荷躲他躲不开,红着眼圈点点头:“师父平生最不愿意看见这种事,师兄训斥几句也是应该,不要紧。雇黄包车回来路上撞人,大伙儿围着看热闹,有人认出来,说跟您是、是……”莫青荷瞄眼沈培楠表情,摇头道:“您还是别听。”
沈培楠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不是什好话,禁不住脸色沉:“说。”
沈培楠刚站起来,闻言便停动作,转头道:“你冷嘲热讽也没用,做事,犯不着计较别人嘴。”
没等莫青荷答话,他突然提高声音,“汉*又如何?个个嚷着抗日救亡,真上战场比狗熊还怂,凭日本人装备和弹药,咱们打得起,打到弹尽粮绝受苦还不是自己人?打要亡国,不打还有议和机会,不过赔点小钱和煤炭钢铁,你看看你今天弄这身伤,这帮,bao民也值得你回来跟横?”
莫青荷被这席话彻底激怒,他没想到沈培楠竟真是个彻底投降主义者,在床上翻腾两下,越想越火光,索性双脚蹬踢被子,坐起来瞪着沈培楠,正色道:“你说不对,打总有分胜算,不打就要辈子为人奴役,今天这顿拳头挨点都不亏,肯动手都是爷们
莫青荷嗫嚅:“……汉*走狗。”
这四个字说出口,他心里陡然升上阵报复快意。
“喊着喊着就动上手,还好巡警来得及时。”
沈培楠脸色阴沉,捏着衬衫第颗纽扣使劲拽两下,松开领口,他下颌线条因为此时严肃而显得极其利落,嘴唇紧紧抿成条线,是在压着火气。
莫青荷想做坏事人总要捂着遮羞布,此刻被揭穿必定要恼羞成怒,便缩起肩膀便做好挨打准备。谁知沈培楠沉默半晌,长长叹口气,坐起来道:“随他们说去吧,人没事就好。巡警队抓几个闹事,现在都关在局子里,明天你去认认,看带头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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