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柳初猛地抬头,深深看莫青荷眼,然而青荷将右手紧紧撑在他肩膀上,像在无形中请求他相信自己,莫柳初便把质疑话暂时压下去。
李沫生点点头,他出身闽南农家,对莫青荷从事职业感到颇为尴尬,更无法理解他手上那枚价值不菲新火油钻石戒指,他很想询问你们所谓爱情,与男女之间爱情有何不同,然而大群刚刚放学小学生拍手唱歌涌过来,接着又是帮北京大学学生,鉴于莫青荷十分出名,有人吹口哨讪笑:“嘿,兔儿爷!”
莫柳初捡起块石头,毫不客气掷过去,起哄学生斜背挎包,抱着脑袋跑。
莫青荷看看手表,察觉沈培楠派来接他汽车就要到,便快速吩咐道
傍晚夜风褪去残余暑气,湖面平静如镜,倒映出天地绛红火烧云。
在太阳彻底落下地平面前,三人就暗杀藤原行动商讨出几条对策,李沫生提议在藤原乘坐汽车中安装枚小炸弹,莫柳初因为川田逼迫莫青荷唱戏,格外愤怒想给日本军方点颜色,提议雇佣几名亡命徒,在藤原下榻旅店设埋伏,趁夜深人静将参与会晤代表举击杀。然而莫青荷思索良久,将两人建议都否决,他认为这些手段力道都不够,只有抓现行犯,才能借用新闻舆论,再重重揭露讲和派卖国嘴脸。
他腰上别着串叮当作响铜钥匙,凭着这些,他自信完全有把握取得双方会面时间,地点等资料。
李沫生是名沉静年轻人,长相很富有闽南人特点,眼窝深,颧骨高,皮肤天生是健康棕色,头发刺刺拉拉,剃得像颗新鲜杨梅。此刻他认真参与讨论,然而他北平话说太有南方特色,以至于即便蹙紧两条粗黑眉毛,加快语速,莫青荷总忍不住想要笑场。
李沫生对莫青荷计划颇有些顾虑,他抓着根杨树枝,在湖边沙地点点划划,迟疑道:“如果他们在饭店会晤,只要提前取得安保资料,确实可以利用布防漏洞,派杀手混进饭店,但沈先生做事谨慎,会谈具体时间等信息泄露,他免不会怀疑青荷。”
他在莫青荷陈述中已经解沈培楠为人,因此恭敬称声沈先生,这个称呼让莫柳初没来由产生阵反感,用托眼镜动作遮掩过去。
莫青荷快速道:“他定会怀疑,到时候除日本人那边他无法涉及,戴昌明人,他手下人,只要有丝可能接触情报人都会被彻底排查,也包括。”
“做这件事人是‘爱国义士’,是他们认为神出鬼没‘地下党’,有办法让他从这里查不出任何端倪。”
他确实早想好对策,三枚子弹,颗会径直贯穿藤原眉心,颗会贯穿他胸口,而最后颗,会打进沈培楠身体,做出对和谈双方都极端不满假象。这种伤敌千,自损八百招数是他从沈培楠本人那里学到,为最终目,名声,甚至生命都可以牺牲。
微风习习,浓绿柳树枝条拂着面颊,莫青荷捉住其中根,掐几篇嫩绿叶子放在手心揉搓,脸上无端浮出丝红晕,他低声说:“他知道信任他,崇拜他,他甚至以为……爱他,下手伤害他身体,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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