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人突然打劫?莫青荷正犹豫,对方却先他步,攥住他手腕用力反向拧,趁他吃痛,拔枪抵着莫青荷太阳穴,另外两名汉子见此情形急忙掏枪效仿,面临三把枪威胁,莫青荷只好停下进攻,乖乖等待对方下步动作。
“你是谁?”说话者操浓重河北太行山口音,声音低沉,“你来这里干什?”
莫青荷注意到对方面孔黧黑,手中三把枪全是不同型号,顿时又坐实几分自己猜测,心脏开始扑通狂跳,抬眼审视来者,低声道:“杀叛徒,是中国人就不要挡路。”
那人似乎愣,与另外两人交换个眼神,继续问道:“你是蒋介石那边?当兵?部队番号?”
莫青荷听闻对方称蒋介石,而不是校长或委员长,几乎可以断定真遇见同志。
又是阵蒙蒙细雨,不知不觉下大,秋风卷着冷雨直往人身上扑,梧桐叶子落地,踩上去咔嚓咔嚓响。
莫青荷竭力让脚步保持快速而悄无声息,连绕过两条窄巷,终于看见那座二层小楼后花园入口,他抹把脸上雨水,边竖起耳朵注意远处动静,边贴着湿漉漉砖墙向前挪动。
夜色幽深寂静,耳畔除风声和自己呼吸声,什也听不真切,那头孙继成似乎也停止动作,连零星枪声也停顿。
又拐过道长满藤蔓院墙,眼看被日本人占据小楼近在咫尺,莫青荷深吸口气,将匕首反握在身前,准备疾走通过。
谁料刚迈出没两步,方才穿过巷口忽然传来细微声响,像条猎犬猛然扑出,脚步声瞬间跟到身后,莫青荷身形滞,就被人从身后把捂住口鼻。
若是平时,除组织派来上线,他绝不肯轻易承认自己身份,但眼下时间紧迫,加之沈培楠确实正带领他“冒充”共党,莫青荷扭头朝背后望,见没有尾随者,便压低声音道:“是延安来。”
空气供应忽然断,莫青荷呼吸不畅,憋得脑子里嗡嗡闷响,他是练家子,尽管危险突如其来,此时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咬紧牙关,急速进行判断。他感到来者胳膊如同铁钳,力气极大无法挣脱,立刻做出反应,把扳住他胳膊,双脚脚尖在墙上点,借力就要往后翻。
那人没有准备,险些被拽得向后翻倒在地,他发出声低低呼哨,抬手招来三四名粗壮汉子,从身后拥而上,两人负责按住莫青荷手脚,另人与他来来去去争夺匕首。
莫青荷爆发力不大,胜在身段轻巧,看似无力招式让他身体像泥鳅般滑不留手,每当来人自认抓住要害,他左右闪,突然就从铜墙铁壁似禁锢中找出条生路,对三无声缠斗,时谁也奈何不谁。
雨夜胡同格外黑暗,乱战间看不清来者长相,只觉得隐约是名庄稼汉子,奇特是,对方虽然来者不善,却并没有要莫青荷性命意思,举动都在试图制服他,而且动作悄无声息,似乎很怕引起别人注意。
莫青荷面出招格挡,面揣测来者意图,他想到刚才被捂住口鼻时,从对方手心闻到股熟悉味道,不是兵匪惯有金属阴寒或者枪油火药,而是葱,蒜,混合常年积攒油腥味,似乎刚吃完餐粗劣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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