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表情霎时片阴霾,手里半支香烟掉在地上,没有及时捡起,烟头把地板烙出个圆圆黑斑。
他听见,莫青荷嘴里咕哝几个字,是“柳初,你等等。”
莫青荷觉睡到天光大亮,睡眼朦胧往旁边摸索,发现沈培楠已经不见,只剩只被压扁羽绒枕头,卧房窗帘被紧紧合拢,扯着窗帘哗拉,明亮阳光让他时睁不开眼睛。
外面是个秋高气爽好天气,天空湛蓝,微风清凉,卷着连日雨水潮湿腥气扑鼻而来,莫青荷挪动身体,发现全身肌肉都在甜蜜疼痛着,回想昨夜画面,禁不住浮现出餍足笑容,把沈培楠枕头抱在怀里,闻着上面残留味道,思绪飘出去老远。
清晨没有人过来吩咐,说明沈培楠忙着公事,没空与他起享用早饭,莫青荷洗个热水澡,换上身宝蓝色细丝花绫长袍,套件白绸缎马甲,沿着二楼走廊,若
人格。”
说完却噗嗤声真笑出来,摇摇头道:“怎就看上你?”
莫青荷神智不太清醒,瘫软在床上,竟然偏着脑袋,真得开始迷迷糊糊想这个问题,沈培楠啧声,扳着他脸让他面对自己,突然加快节奏,大开大合对着那张不满足小嘴冲撞起来。
两人直折腾到后半夜,保持着个侧躺着交合姿势就睡过去,莫青荷思想被那不知出自哪位庸医之手药片干扰,夜乱梦纷纷,先是梦见师父拿着板子检查大家功夫,群小孩子伸腰蹬腿,练得有模有样。然后又梦见那位为他开苞肥胖公子,拄着手杖在后面撵他,他像阵风似翻墙逃跑,柳初坐在墙头朝他伸着手,短粉墙上长着许多蓬勃蔷薇花,他把两只手拢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喊:“小心,小心别扎手。”
沈培楠全身累散架,睡意正浓,冷不防被狠狠顶膝盖,终于忍无可忍,猛坐起来,抱着自己枕头,打算去莫青荷卧房凑合夜,突然发现灯还亮着,就顺手拧灭台灯开关。
房间并没有陷入黑暗,半掩窗帘后面,轮灼灼月亮挂在天边,将半张床都洒上水银似青白月光,切都静谧极。卧房门半掩着,门外传来声温柔猫叫,小黄猫看见光线,优雅把身子挤进来,在沈培楠和莫青荷之间打量圈,坚定选择后者,它迈着高雅步子,躬身跳上床,把软绵绵小身体靠在他颈窝里,猫人,脑袋抵着脑袋,舒服睡着。
沈培楠觉得很有趣,把枕头又放回去,披衣坐在床边,点燃支香烟缓解疲劳,连吸几大口,他回头望着床上人,觉得又好笑又满足。
虽然和预想不大样,但他曾期盼生活,似乎真实现。
他半闭着眼睛,为封要寄给沈立松书信打腹稿,想让他托在香港朋友寻觅栋宅子,从这趟从山东带回消息来看,北边战争已经山雨欲来,而莫青荷是他养着戏子,不管自己往后如何,他看上人,都理应过着奢侈,娇贵而体面生活,在个安全地方,等着自己回家。
莫青荷被小猫皮毛蹭得痒痒,半张着嘴打呵欠,突然很慌张哆嗦下,不知梦到什,嘟哝着唤着个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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