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完全中式打扮,头发蓬松而清洁,挽起雪白马蹄袖,露出白皙手腕,十根手指指甲修剪整整齐齐,很是乖巧可人。
“莫老板。”水谷停下与沈培楠攀谈,突然换中文,“天桥有位会变脸奇人,被人称为赵老五,前段时间突然失踪,不知道莫老板认不认识?”
莫青荷怔,翘起兰花指按着壶盖,背对着他,不动声色笑道:“这名字有点耳熟,不过,不论在天桥耍把式唱戏算命还是卖膏药,凡是混出过名气,听着都耳熟。怎水谷先生有兴趣?”
他回头抛个媚眼:“四九城里好玩东西多得是,找他做什,您要是今儿没事,请您和师座去听相声。”
水谷玖笑容突然变,加重语
莫青荷站在原地愣神,沈培楠把茶盏往桌面轻轻磕下,咚声,被这声音感召,他如梦初醒般弄明白,从这位文雅客人蹩脚中国话和完全陌生嗓音来判断,这不是雅音会馆里乔装过赵老五,而是被老五宣称早已经死那位,真正藤原中将近身护卫——水谷玖!
他不是已经被老五做掉?怎还活着,又为什会出现在这里?
莫青荷头脑团乱麻,止不住用眼神去瞟沈培楠,但对方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只好咽口口水,尽量单纯得表现出应有讶异,与水谷相隔几步距离,瞪大眼睛瞧着他:“是你,是你杀藤原和川田!你不是、你不是……你没有死?”
水谷像在欣赏幅美丽风景画,把莫青荷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自行坐回原位,微笑道:“莫老板还不知道吗,刺杀藤原将军并不是,而是名早有预谋乔装者。不过当日情形如何,相信沈师长与莫老板,比要清楚多。”
“今天上门叨扰二位,就是要重新调查当日之事,这关系到沈师长与大日本国共同利益,希望莫老板对于所知道情况,不要有所隐瞒。”
他话说得慢而吃力,表情却直笑眯眯,莫青荷被他意味深长眼神看得不自在,拣个不用与他对视位置坐下,点头笑道:“您尽管问,知无不言。”
水谷笑笑,转头和沈培楠用日本话进行刚才交谈,莫青荷规矩坐着,沙发后传来喵呜声撒娇似猫叫,小黄猫探出脑袋,娇柔作态转圈,扒着沙发紫绒垫子,弓身跳到莫青荷身边,先试探性用爪子拍拍他,接着蹬后腿,跳到他膝上,舒舒服服把身子团成小团儿。
它身体毛绒绒热乎乎,像颗小小定心丸,压在腿上很有些分量,莫青荷用手指摸弄着它耳朵,强迫自己维持冷静。
他熟悉外交规律,每个细微表情动作,每句话,都伴随着情报系统风起云涌,而在未弄清对方底细之前,所有过激反应都可能把自己推向不能掌控境地。他回想着昨夜沈培楠嘱咐,从糖果碟子里摸出粒薄荷糖塞进嘴里,转头迎着格子窗外冰冷却明亮阳光,觉得满嘴都是清凉甜味。
水谷似乎打定主意要与他们两人分别交流,谈话暂时没有他发言余地,老刘端来盘切成小块水果,莫青荷瞥见见沈培楠茶杯见底,便把小黄猫拎到旁,提起茶壶上前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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