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和前年发生在平津几次情报泄密事故,从种种迹象推测,和他们师兄弟都脱不干系,但你给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往下查。”他掏出只金属壳小打火机,偏头点根香烟,抬手在文件袋上拍下,“还有北京大学几名有赤色倾向学员资料,都在这里。”
听他竹筒倒豆子似说完,沈培楠接过他打火机点烟,嗯声表示知道,淡淡道:“不托你亲自查证,总不能相信。”
他心不在焉朝满桌菜肴摆手,示意周汝白先动筷子,自己却拿起文件袋,拆开封口,枚小小黑白两寸相片掉落在手心里,是莫青荷十六七岁时张小照,比现在相貌更加纯真可爱,头发剃得很短,显露出挺直鼻梁和下颌棱角,青涩而倔强张脸。
他把相片反过来,只见背面用铅笔写着几个歪扭字:莫少轩。
字写得笨拙无比,个比个大,最后个简直要飞出相片外,沈培楠望着那张小照出神,怔忡片刻,复又把它塞回文件袋,将纸袋往桌上抛,露出丝冷笑:“演得挺像回事,还真小看他。”
为什?!
菜品道道传进来,摆满整张八仙桌,正中是大盘刚从天津港运来螃蟹,秋天正是吃蟹好时候,伙计送来餐布和用来敲蟹壳黄杨小木槌,小心翼翼往桌上摆,沈培楠扫眼,摆摆手道:“只留两副。”
那伙计立刻会意,风样把多余都收走,又叫人进包间来撤椅子,麻利收拾完毕,另名伙计推开门,低声道:“周先生来。”
沈培楠点点头,接着,只见周汝白打扮西装革履,腋下夹只黑色公文包闪进门内,看见沈培楠身穿便装,略略惊讶瞬,但并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到他身边,将公文包打开,掏出只纸质文件袋,轻轻放在他面前。
他用只手扶着沈培楠肩膀,俯身耳语道:“去南京车安排好,随时可以启程。”
周汝白叹句戏子无义,夹两口菜,边吃边用余光打量着沈培楠,他很知道这两人感情,想从他脸上看出愤慨或悲伤情绪,从而判断如何处置已经被严密看押莫青荷,但沈培楠始终表现很冷淡,仿佛这件事跟他毫无关联。周汝白闷头吃饭,默默把肚子塞个半饱,放下筷子,喝口茶水,道:“发生这种事,很抱歉。”
“老弟,跟你有话直说,咱们交情再深也是两条线人,得对上级负责。”周汝白用餐布擦擦手,又轻轻扶下鼻梁上架着金
沈培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省略切客套与寒暄过程,略微点点头,冲他做个请坐手势。
周汝白赶来很仓促,脸上胡渣都没有刮干净,他放下文件袋,回头朝后看看,伙计知趣退出去,顺手带上雅间房门。
房间隔音很好,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弥漫着股浓重香烟气息。
沈培楠略微偏过脸,望着那只用朱红“绝密”章封口纸袋,手伸到半,犹豫片刻,最终改方向,沉声道:“告诉结果。”
周汝白不跟他绕圈子,抽出座椅,坐在他身边,直截当说:“动用所有能动用情报线路,那个水谷玖所说,应该说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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