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披着条黑大氅御寒,步步往山上走,正觉得挺奇怪,心说来找莫青荷吃顿饭,饭还没吃完他就跑,到现在也没个影儿,左想右想觉得不放心,回到营地,在屋里坐会儿,连副官也没有带,加衣裳又返回来。
只见莫青荷像没事人似,满脸志得意满,双黑眼睛往下弯成月牙儿,嘴角往上翘出个甜蜜弧度,不像个丘八,倒像个偷穿别人军装少爷。沈培楠迎上来,愕然道:“边走边笑,你发癔症?”
说着皱起眉头打量他:“去你们指挥部找你,哨兵说你把士兵关禁闭,还深更半夜跑来探视,小兔崽子你这又是唱哪出?”
莫青荷正得意着呢,对他“嘘”声,指山间仓库,把今晚发生事绘声绘色描述遍,重点放在那少尉排长是怎样袒露心迹,现在又是怎样屈居人下满脸春色。沈培楠先是哑然,然后哭笑不得,最后被逗得哈哈大笑,把捞过他腰,往他颈子里哈热气,低声道:“把人干就让你这高兴,看你是鸡巴痒,也跟着想学当男人。”
莫青荷被他呵弄得痒痒,见己方势力没有威慑到他,很是不忿,背着手往下
,那谁也不信,要说真是为扣押名国军排长,那得派人去他们连部通报,沈培楠才不管这绿豆芝麻事。
莫青荷觉得自己爱情也挺苦,他想见沈培楠,沈培楠也想见他,可这山里数万双眼睛盯着,他俩不能干那州官放火百姓点灯事,活还不如今天那俩野兔子自在。
莫青荷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人,此时他惆怅看眼天上月亮,感觉更想念沈培楠。
正巧小栓子踢着牙从门口经过,看见莫青荷在路上打转悠,很奇怪问他:“团长,你也尿急?”
莫青荷原地转身,没好声气白他眼:“去仓库看看他们反省怎样。”
仓库是临时用木板敲出来,存放好些柴火粮食破枪烂炮,八路军装备差,好多杆步枪连枪栓都拉不开,打发子弹得放在地上用脚踹,还有些从敌军手里缴获没有炮架炮和没有炮炮架,配不上型号子弹,就这样都舍不得扔,沉甸甸走到哪扛到哪。
仓库建在树林边上,周围很是荒僻,木板缝隙透出黯淡灯光,莫青荷慢悠悠走过去,找条较宽墙缝,很不地道把耳朵贴上去,果然就听见低低喘息声,再定睛瞧,屋里张高矮不平破木桌子,许韶民背对他站着,灰布裤子褪到半,结实臀肌随着身体动作进退,那英俊南洋军官大张着两条腿,紧紧绕着许韶民腰,上半身躺在桌子上,两只手分别抓着桌沿,蹙着两道乌浓眉,全身动动被干成滩春水。
莫青荷赶紧往后退,觉得这场景太过刺激,但又挺高兴,就好像当公公给儿子娶房好媳妇,瞧见儿子长大成男人,知道搂着媳妇亲热愉快心情。
他暗自偷笑着往回走,想起那穿着橄榄绿军装少尉被压在身下情景,认为许韶民真是条汉子,用行动给八路军长脸,等他立功,也得放他个比排长大官做做,省得让他在老婆面前说不响嘴。
他高高兴兴沿着蜿蜒小路下山,谁知在半路撞见沈培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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