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皱起眉头:“为什?”
“你总惦记家里有人,叫得跟蚊子哼哼似,干不痛快。”
莫青荷刷红脸,沈培楠手指虫儿似在他手背摸弄,不知不觉想出去老远,昨夜在床上,沈培楠不知从哪儿买回只绣鸳鸯戏水大红肚兜儿,非要他戴上,抱着两条光而笔直腿反复摸,下下嘬他腿根,又揉面团似搓揉臀瓣,边亲他,边用手指插他小穴儿……莫青荷被古老中国式情趣臊恨不得死过去,偏又喜欢,塌着腰让他狠狠干。
他心里阵发紧,想斥责沈培楠没点正形,却不好意思点点头:“过几个月,让阿忆跟家人多接触段时间,怕他孤单。”
莫青荷也想家,他是最热闹行当走出来人,陡然离中国,乘汽车出门转圈儿,满眼都是洋人,他忽然就失落起来,想家,想北平,想小时候大戏班子,想故乡开满梨花春天和天高云淡秋,前门大街热热闹闹茶馆,隆冬腊月买串冰糖葫芦,咬着鲜红山楂,崩裂糖壳儿,满嘴酸甜。
盏茶。
他们结婚第二年,有个文文静静小女儿。
大人们生活逐步走向正规,对于年少离家孩子来说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自从迁来美国,阿忆直情绪低落,他不愿意跟其他三名哥哥姐姐玩耍,对外婆捧出各色点心糖果也视而不见,突然冒出大家子人让他惶惶不安,他时常坐在门口台阶上,目光忧郁望着远方,有时牵着莫青荷衣角,小声问:“爸爸妈妈什时候来接?”
莫青荷不知道怎回答,只能摸着他脑袋说:快,快。
他羞于承认,更不愿让沈培楠知道,他在硝烟战火里打七八年滚才终于洗去身风尘气,如今竟倒退回去,他那双刚刚显出男人稳重眼睛和五岁时少轩重叠,湿润润,透过玻璃窗,望着高远天。
沈培楠从华侨商人手里收来台清末花梨木妆镜,堂而皇之摆在卧房里,他白天出门,莫青荷坐在妆镜前,心底忽然柔软,想他回来,想刻都熬不住。
沈培楠看出他这点儿心思,要是十年前,他大约要出言讥讽莫青荷几句,男人二十多岁
他自己也在五岁时离开母亲,阿娘在他印象中并不深刻,他让沈培楠买来好些新奇玩具,在心里说,等阿忆喜欢上这里生活,很快就能把过去忘在脑后。
除阿忆令人束手无策,他和沈培楠小日子堪称美满,他们居住套间临海,小客厅面墙壁都是透明玻璃,外面垂着藤蔓,每到黄昏,金色余晖填满整个屋子,外面是海,蓝蓝,黄黄,是副浓墨重彩西洋画。
有时候他跟大嫂二嫂出去玩,回来晚,进门就看见沈培楠站在窗边抽雪茄,淡蓝烟围绕着他,侧脸被夕阳烘成古铜色,他把鞋脱在门口,悄无声息走过去抱他,沈培楠回头吻上他嘴唇,两人嘴里都是烟香。
有时候沈培楠出门应酬或谈生意,莫青荷在家等他,躺在藤椅里摇摇晃晃看海,沈培楠推门走向他,两人在窗前拥抱,仿佛连空气都随着远处海水摇漾起来。
沈培楠搂着他,嘴唇碰着他脸:“宝贝儿,看好栋房子,过两天咱们搬出去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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