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平和道:“你不必帮,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救你,是心中道义,无需你做什。”
这是傅长陵生都未曾听过话。
他在这云泽最顶尖仙门傅家长大,是傅家长子,却顶着个私生身份。
他没有母亲,为好好生存,体面活着,他只能小心翼翼讨好着他身边所有人。他父亲,他继母,乃至他弟妹、叔伯……
有天夜里,晏明突然问他:“你为什不睡?”
傅长陵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就感觉晏明侧过身,他拉住他手,放在自己胸前,平稳问他:“你若担忧什,可以写在这里告诉。”
他握着他手,傅长陵能感觉到他手上因长期练剑茧子和手上如同霜雪般温度。
傅长陵轻轻颤颤,然后他听见晏明温和道:“你别怕,你告诉就是。”
他没动弹,好久后,他终于还是在晏明胸口,笔划告诉他:“你会扔下。”
晏明是他少年时,第个什都不求就对他好人。
傅长陵想起那时候,唇边忍不住有笑意。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刚刚被后母背叛,堕入璇玑密境,又瞎双眼,于最艰难时候被晏明所救。
刚被晏明救时候,其实他很害怕,他不知道晏明会保护他多久,他从晏明口中知道这里是璇玑密境。他虽然没来过璇玑密境,但也听闻过密境风险。晏明肯救他,他很感激,若晏明抛下他,他也无甚奇怪。
可想明白是回事,人对个绝望未来,总是充满担忧。
得傅长陵这话,秦衍也没有追问对方身份,只道:“可有把握?”
“有。”傅长陵点头道,“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
秦衍听到这话,皱皱眉头,他似是想问什,但最终还是收回所有言语。
两人路回到吴府,谁都没有说话。
傅长陵脑海里直在想刚才人模样,那双眼睛。
因为讨好,他习惯常年带笑,那是头次有人同他说——你只需做好你自己。
这
写完后,他又补三个字,似乎是写好自己结局:“会死。”
晏明没说话,好久后,晏明平静道:“说过会护你出去,便不会弃你不顾。如果你是为此不安,大可不必。”
“没用。”
傅长陵又在他胸口写:“帮不你。”
“没关系。”
于是那些时日,他尽他所能讨好晏明,他努力帮所有能帮上忙。
可当时他确太废物。
他说不出话哄晏明开心,法力也十分低微。
他帮不上任何忙,于是他直想着,晏明定会抛下他,只是抛下他时间,是日,两日,或是三日。
因为这个,他在夜里总是辗转难眠。
真太像,像极他少年时朝思暮想梦过晏明。
他知道晏明在密境里,但他也并没有报太大期望,毕竟重来世,或许有些事情就会因为他重生而改变。没想到晏明真还在,而他也真会遇到晏明。
再次遇到晏明这件事让他有些情绪混乱,他回到吴府后,便同秦衍打招呼,早早熄灯上榻。各自入睡。
但他并没有睡着,他听着秦衍呼吸声,在半夜里拿出那块玉佩,摩挲着上面名字。
看着那个名字,他就想起少年时风雪,还有风雪里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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