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酒口饮下。
“第二句,”傅长陵又倒酒,这次他没敢看晏明,他极快道,“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他渐渐忘记这个人。
如果不是重活世,不是重新相遇,他竟然连他
“可以说。”晏明陪着他碰杯,“如果说出来,你会好过些。”
“其实,”傅长陵抬眼看他,“说错,当年救人不是你。”
晏明顿顿,随后他点头道:“确,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他和你很像,甚至和你个名字,但他确不是你。”傅长陵淡道,“他在个密境里救过,后来们约好再见,却再也没见。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再也说不出。”
“你有什话想说?”
“会。”晏明果断道,“他会怕出事。”
“你们师徒倒是情深义重得很,”傅长陵抬手鼓掌,“得鼓鼓掌。”
晏明听着他话,原本在笑,但笑容不过片刻,他似又想起什,看着傅长陵欲言又止,傅长陵知道他有话说,抬眼看他,笑道:“怎?”
“傅兄,”晏明犹豫片刻,好久后,他终于道,“总觉得,你似乎有许多话想对说,但你把这些话埋在心里。你每次都在笑,可总觉得,你其实并不想笑。”
傅长陵听着他话,他不知道为什,下意识便布下个结界,隔绝外界对他们对话窥探。
四十多年自己,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他们才是个世界人,像亡灵跋涉过忘川河、走过黄泉路,重回人间来看这遭。
这样感觉让他有些诧异,他想不明白原因,左思右想,只能归结于,可能是秦衍这个人,天生心思深沉。
“傅兄?”
晏明见他不回话,不由得叫他声,傅长陵收回目光,忙道:“来,来喝酒。”
晏明有些疑惑,傅长陵低头给自己倒酒,而后他举起杯子,笑道:“不如同你说吧。”
“你说。”
晏明点头:“且听着。”
傅长陵点点头,他沉吟许久,终于道:“第句话是,谢谢你。”
谢谢他救他命。
晏明并没有察觉这个结界,他只是皱着眉头,慢慢道:“如果你不想笑,你可以不笑。”
傅长陵没说话,他看着面前晏明,这刻,他终于从这个人身上,找出上世他见过影子。
他注视他很久,他突然在想,这辈子,他切都和上辈子差不多,他来到上官山庄,也进入璇玑密境,还见到晏明,那是不是出去之后,还是会和上世样,他和晏明,至此之后,再不相见?
这样想,他倒有几分遗憾。
“确是有些话想说,”傅长陵叹口气,“只是这些话,不知道是不是该对你说。”
说着,他举酒瓶,同晏明碰下,随意聊道:“你是从哪儿入璇玑密境?”
“师门。”
晏明说着,似乎有些怀念,他喝口酒,慢慢道:“如今师父还在等吧。”
上世傅长陵是听过晏明说自己师父,他知道晏明师父是位大能,他也没再多问,只是道:“放心吧,你出去,只要他还等着你,第面就见他。”
密境都是从哪里进来,出去就是哪里,只是说完后,傅长陵忍不住笑:“不过你师父会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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