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他已经付出
，说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过是平添他人愧疚。如果傅长陵自己不发现，秦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自己经历过这切，他会把所有苦难吞咽下肚，不让任何人察觉。哪怕有天被人发现，他也要对对方说句，没事
，不疼。
他怕自己付出成为他人枷锁，而正是这样刻骨温柔，才让傅长陵在发现时，心疼得呼吸都变得艰难。
你无法责怪这个人，他没做错什
。可是你又忍不住恨这个人，因为他所做切，都会在被知晓那刹，成为凌迟被他施恩者刀。
百年，秦衍也是人。
如果当真如他所说百年岁月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改变，为什当年晏明，会在后来再次相见时，变得面目全非？
“不会。”
秦衍转过身去，往床上走去，傅长陵叫住他：“师兄。”
秦衍顿住步子，他听傅长陵道：“
在山崖下呆八年，觉得很难受。如果你在山崖下呆八年，你会如何？”
秦衍沉默片刻，好久后，他才开口：“不如何。修仙路本就漫长，心向道，在哪里都样。”
“如果八年不如何，十年，五十年，百年呢？”
寒潭。
傅长陵看着那熟悉眼睛，他情绪忍不住波澜起来，他心里闷得发疼，却又无法诉说。
百年啊。
他在万骨崖下这八年，就已经快要崩溃，他能日复日撑下去，也不过是信秦衍那句“活着等”。他每日画那道横，就是不管多久，他心里总有那点期望，他总觉得，秦衍有日会来找他，会来救他。
可秦衍呢？
当年君子台论道，他曾见过秦衍面，那年秦衍虽然没有上台比试，但作为鸿蒙天宫首徒，他是鸿蒙天宫领队。
见他那日，他站在高台之上，浑身冷似寒冰，他没有当年晏明那份少年温柔，也没有当年晏明身上那份无暇天真。
傅长陵这话问出来，他声调里含几分沙哑，秦衍背对着他，静默着，好久后，他慢慢道：“修无情道，本也淡泊寡欲，于而言，在哪里修炼，并无不同。八年，十年，百年，都样。”
傅长陵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他想，还好面前这个人，是这世秦衍。
如果是上世秦衍，他站在自己面前，说这样话，他觉得自己怕是能当场哭出来。
因为他清楚知道，如果是上世秦衍说这样话，并不是无情道真令他如此坚韧，百年也不放在眼里，而是，秦衍这个人，骨子里所带种无声温柔。
那百年，支撑他又是什？
谁会去救他？他在万骨崖下，所能期盼、所能依赖，又有谁？
傅长陵光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内心绞痛起来，旁边秦衍静静注视着他，他似乎已经然切。
他知道傅长陵在想什，也知道傅长陵在后悔什，痛苦什。正是因为知道，他似乎并不愿傅长陵沉溺于这样情绪，于是他扭过头去，转移话题，平淡道：“见你剑法大有进展，在下面八年，应当有其他际遇，这也算好事。你若能剑法大成，等金丹恢复，元婴必达，化神可期。”
傅长陵听着秦衍话，他忍不住笑：“你知道金丹能恢复？若辈子恢复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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