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陵说着，便转过身去，然而也就是那
瞬间，身后人却忽地握住
他
手腕。
傅长陵骤然回头，看见秦衍神色平静如初，他走上前来，扶住他，平静道“
似乎有些灵力回来，陪你上去。”
听到那人清冷声音，傅长陵回过神来，他垂下眼眸，克制着身上颤抖，低声道“有劳。”
地面轰隆开始作响，秦衍察觉灵力慢慢回到自己身上，他扶着傅长陵飞到高空，这时候，两人才看见这高山全貌。
山顶已经被人用剑削平，仿佛个瓶子瓶口，瓶口之下山体早已被人凿空，个长方体直直通到山底，山底是个巨大熔浆池，熔浆池似乎是沸腾般，咕噜咕噜冒着泡，时不时忽地从池子里飞溅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个漂亮弧度，又回落下去。
他步步走过来，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最终他停在秦衍身前，静静看着他。
有那
瞬间，秦衍以为，他会拥抱他。
可他没动，他就这静静站着，目光注视着他。好久后，他沙哑出声“站不动。”
秦衍没说话，他手中明灯还在，在风中轻轻摇曳，傅长陵慢慢笑起来“可身上都是血，怕脏你衣服。”
地面开始轰隆作响，傅长陵盯着秦衍，他想说什，却说不出口。
去。
结界护着秦衍，让他始终跟随在傅长陵身后，周边漫天剑雨华光，他却独享方安宁。他看着傅长陵抬手斩杀前方渡劫期道修，看着他用法术击退三位化神期修士，看着他灵气透支，近乎力竭，只能凭借剑意，与这漫天修士交战。
这是他记忆里傅长陵。
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情绪，他也不记得那份存于他人口中爱恋，可是当傅长陵拔剑那刻，他却还是清楚将面前人，同当年那位华阳真君交叠起来。
华阳真君，那是云泽仙界最锋利把剑。
山洞四面都被贴上大理石板，上面绘刻复杂符文，山洞中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悬四个人，那四个人被钉子钉在墙上，摆出不同诡异姿势，他们脚下是个平台，平台上有个阵法，这些人血落到阵法里，将阵法里纹路填满。而阵法后面连着个洞口，看上去似乎是这个山洞出入
他很想祈求他，想让他主动走过来，抱抱他，或者扶他把，无论做什，都比这样看着他，要好。
可是他不敢说，不敢出声，他看着面前人，他身白衣纤尘不染，他怕脏他衣服。
或者是，用份迟来、不该有感情，玷污面前这个人。
“还差点。”
傅长陵低笑“得毁这个阵法，才算后顾无忧，你在这里等等。”
他从来没有华丽招式，没有多余动作，明明是个仙人，有却是把比魔修还要冷杀人剑。原因无他，只因他剑第次开刃，用便是鲜血。
别人剑法，传承自师门，而华阳真君剑法，传承于生死。
秦衍静静凝视着面前人，看着他满身染血，路厮杀而过，最终面色平静将剑捅入最后个人身上，血溅满身。
而后他站在漫山遍野尸体之中，踩着鲜血回头。
周边山林早已被削平，修士尸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他身上每根发丝都浸染鲜血，剑上也早已全是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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