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傅长陵洒脱,能对周边人来去,如此从容放下,不像是他。
他周边人离开后,他就陷在无尽噩梦里,遍遍回顾,遍遍回想,就像辈子活在万骨崖那场祭祀之中,每天清晨灵力续上血肉,再点点被人啃噬干净,反反复复。
他当年从未对傅长陵说过任何安慰之言,就是他想,相比于他自己,傅长陵大约才是萤火烛光,他只要能够照顾好自己,间夹着稍稍护那几次傅长陵,那就已经足够。
傅长陵不需要他安慰,因为傅长陵足够坚韧。
他认识傅长陵这样漫长时间,自以为自己应当是这世上最解傅长陵人,然而在历经千帆,他从剑血之中重生而来,再次面对傅长陵,看着他扬起和当年像相似笑容时,却又在这刻隐约觉得,其实他对
他面收拾着东西,面道:“你想,都活大半辈子人,这些事儿没有多在意,师兄,”傅长陵直起身来,转头看向秦衍,“经历事儿,可比这多得多。难过事情经历得多,也就没什。”
秦衍没说话,他静静看着傅长陵。
傅长陵是笑着,那笑容他看过许多次。
他记得上世,他其实偶尔会去见傅长陵。
这种事自然不会让他知晓,那时候秦衍过去,就是远远看着。
“怎?”蔺尘有些疑惑,“你认识她?”
傅玉殊僵僵,片刻后,他抿抿唇,随后道:“没,没事。”
说着,他勉强朝着三个人笑笑,只道:“大家今晚也累,先休息吧。明天们去找这乐国土皇帝,善后下。”
三人应承下来,在小院里各自找房间睡下,因为只有三个房间,傅长陵和秦衍间,越思南和蔺尘间,傅玉殊单独间。
傅长陵给秦衍铺床,秦衍看着傅长陵忙活,沉默许久后,他突然道:“见着他们是什感觉?”
仙魔大战初期时,傅家虽灭,傅长陵还有许多认识故友,秦衍经常在远处,看着傅长陵和那些人同走下来,那些年轻人常去买酒,傅长陵说话声音大,惯来走哪里都是喧嚣之声,常常是人群中焦点,每次眼看过去,无需刻意寻找,就能马上找到他。
少年酌酒,意气风流。
秦衍记得,自己常常个人坐在远处山坡上,瞧着人群中傅长陵,无论经历什,都仿佛是种慰藉,便慢慢冷静下来。
记起自己是谁,也记起自己要做什。
后来傅长陵身边人慢慢少,不是每个少年人都有机会在战场上活下来。傅长陵次次从山上提步而下,他从来都是带着笑,只是逐渐,在失去与他起欢歌取酒人后,他笑容,也再难进入眼里。
“师兄问什?”
傅长陵没有回头,语气似是茫然,秦衍抿抿唇,才道:“你父母。”
傅长陵顿顿,片刻后,他轻笑起来:“也没什吧,毕竟……也很多年。”
如果放在年轻时候,他回到蔺尘记忆中来,或许会有许多想问,可是已经太多年,再来记忆之中,就只生感慨。
然而秦衍似乎有些不信,他静静站着,只是看着傅长陵,傅长陵察觉背后视线,不由得笑起来,心里面几分暖,又夹杂着几分平和,放稳声调:“其实师兄当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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