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立又惊又喜,赶紧带着家人想找个帐篷取暖,他们手脚都冻僵,手背上全是冻疮。
对登记人员交代来历和身份后,对方挨个塞个写着名字小木牌,挂在他们脖子上,顺着执勤民兵指示,带他们去个最为厚实帐篷。
很快,昭立行人遇到拦截,对方要强行带走昭立妹妹们,这下可把大家吓坏。
昭立张开双手死死护住几个妹妹,像个护崽老母鸡,说什也不让妹妹离开自己视线。
最后还是两个头顶包着布巾妇人出面,告诉昭立,这是要“男女分浴”,带他们去洗澡换新衣服,以免身上携带什不干净毒,酿成瘟疫,在难民营传染。
关于渊流城消息,正在这时候传到昭立耳朵里。
起初,他压根不相信这个比南济城还穷困小城,有什本事打败兽人,还有余力收容难民。
但在弟妹们期盼目光下,他毫不犹豫,带着仅剩家人,加入奔向渊流城浩荡流民大军。
路上,他们靠着野果、树皮和野鸟充饥,漫长路途磨破双脚,裹身衣服也破破烂烂肮脏不堪。
渊流城这三个字像个虚幻希望,支撑着他们最后口气。如果这个希望破灭,将会有无数同他们样遭遇难民,在绝望中饿死。
渊流城外,数十座米白色帆布帐篷拔地而起,四周用粗实麻绳和木桩牢牢固定在泥土里,勉强挡住外面倒春寒。
每顶帐篷每天有固定数额蜂窝煤取暖,大半月过去,这里已经收容将近两万人,还有更多无家可归流民,在赶往渊流城路上。
昭立也是其中个。他原本是南济城户中产家庭长房儿子,从小接受良好精英式教育,南济城破城后,昭立家中长辈都葬身于兽人之口。
地窖里仅剩些粮食,让他和余下十几个兄弟姐妹幸运地存活到兽潮退去。
等他们小心翼翼离开地窖,怀揣着丝希望寻找家人,等来却只有家人面目全非尸首。
什?还给他们洗澡?用热水?
昭
徒步十几天后,昭立家人,终于活着看见渊流城城墙。
彼时正逢日落,坚实高大城墙耸立在夕阳下,被鲜血和霜雪洗礼成沧桑铁灰色,卫队士兵们昂首挺胸,军容整肃,不断在城头和城门来回巡逻。
数不清帐篷在城墙下林立层叠,人群攒动,大量流民在木头搭建回型阵中缓慢且有序流动,哭声、笑声、吆喝声交织成热闹交响曲,回荡在上空。
人们脸上神色显而易见生动起来,不再是路行来麻木不仁,瑰丽霞光给他们披上层朦胧光晕,仿佛脆生新希望。
传言竟然是真!
外面世界满目疮痍,城主府早已被踏平,仓库粒麦粒都不剩,到处都是无序、混乱、饥饿和死亡。
昭立家族曾经也是个小贵族,虽然落魄,但依旧保有殷实财产和身为贵族学识与体面。
但这点尊严,很快就被无情现实摧残得支离破碎。
为让嗷嗷待哺弟妹吃上口饭,他不得不放弃礼节和切自尊,去和乞丐、野狗抢食。
可是很快,南济城所有能搜刮,都被席卷空,他们不得不放弃世代经营家园,踏上流浪未知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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