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谢长寂不说话,她觉得他们不沟通。
现在他说话,她终于明白,他们大概无法沟通。
她只能安抚他,试探着握住他手,将他手从胸口挪过去,小心翼翼询问:“要不别说,先睡觉?”
谢长寂闻言,垂眸看着她握着他手。
花向晚见他不作答,赶紧放开他手,转身背对着他拉上被子,闭上眼睛:“先睡。”
她震惊看着谢长寂,忍不住出声:“你是什怪物?”
谢长寂不言,他低着头,好久,慢慢开口:“自幼少言,直到五岁,都不曾出声。旁人说是傻子,唯有师叔和师尊,说是修问心剑好苗子。”
“你们问心剑喜欢……”‘哑巴’二字差点脱口而出,花向晚又觉冒犯,只能轻咳声,换个词,“喜欢内敛孩子?”
“不说话,是因不知说什。”谢长寂描述着少年,“不知喜,不知怒,不知哭,不知怜。不知有什好说,而师父似乎很清楚这种困顿,他便告诉,去看。”
“观人世,知爱恨,懂其进退,悟其因果。”
握着她手,带着茧子手,抚过她手背,感受着她寸寸被缝合筋脉,低声开口:“二十多年前,她还不是神女,那时候她遇到个男人,名叫林洛。”
听他话,花向晚便知是他问回来消息,刻意忽略过他手上动作,听他继续:“她救他,与他相爱,成亲,然而成亲当日,只鲛人上门,说林洛辜负她,于是在林家大开杀戒。她在山下没有神力,不敌鲛人,只能逃脱离开,回到雪山。可这鲛人却对她紧追不放,到雪山之后,鲛人四处隐藏,直想要杀她,如此,两方僵持二十年。”
说着,谢长寂抽走她手中刀片,将留影珠拿出来,交到她手中。
“直到十日前,魔主血令突然落入神女山,鲛人抢到血令,利用血令力量,将她囚禁,然后改变雪山法阵,开始疯狂汲取山下人灵力。”
“问出这多?”
谢长寂站立不动,过许久,他如同以往般,解衣上床,将花向晚整个人捞进怀中。
花向晚似乎是觉得累,
“明白,”花向晚点头,算是懂他绕这久是要表达什,心中暗暗感叹,果然这语言表达需要训练,看谢长寂,说半天说不清楚个事儿,还需她来总结,“你这个观察能力,是常年锻炼结果。”
“故而,”谢长寂没有认可她总结结果,抬手缓慢抚过她眉眼,“欲知欲,求心,悟道,求所得。”说着,他指尖路滑下,划过她鼻梁,薄唇,下巴,咽喉……最终指尖停在她心口之处。
他声音停住。
指下心脏跳动如此明显,花向晚有些紧张,她咽咽口水,扭头看向旁边,轻咳声:“那个,你说这些听不懂……”
云莱门派都和西境算命那个天机宗样,不说人话。
花向晚闻言,有些好奇:“你怎问?”
“她左手有颗痣。”谢长寂提醒。
花向晚疑惑:“如何?”
“画像上被剪掉林夫人,在同样位置。确认她身份,逼出来。”
花向晚听,不由得睁大眼,温少清只给她看眼,还故意没给谢长寂看,谢长寂顶多就是从旁边瞟下,竟然看得这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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