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才低低出声:“你放心,他很快就走。”
谢长寂闻言,动作顿。
这个“他”是谁,他们心中都清楚。
花向晚看着床帐,声音平稳:“有些事你不知道,但同你保证,他在这里,不会同有什牵扯。”
毕竟,他已经离开好多年。
他只有十七岁,眼醒来看到就是她,在密境相处半年,他什都是她教给他,他对她产生极端依赖,继而变成独占和喜欢,似乎也并不奇怪。
但这份喜欢会影响什吗?
反正终究会忘,少年浅薄喜欢,在人生轨迹上也不过就是浅浅道划痕。
等他出去,重新成为那个修问心剑两百年问心剑主,切便会回归原位。
她慢慢稳下心思,感觉方才起波澜心又平静下来。
谢长寂转头,迷茫看她,花向晚笑笑:“你什都做得很好,只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或许是它想给你太多,所以现在你得历经磨难。求道路惯来不易,谢长寂,”花向晚指向上方,“当你参悟大道,你便会明白,今日所受之苦,来日必有所偿。”
“可不想求来日。”
谢长寂平静看着她清明眼:“只想要今朝。”
说着,他缓缓伸出手,将花向晚脸颊旁边头发挽到耳后,随后抬眼看她:“而姐姐,就是今朝。”
花向晚听着这话,有些无法出声。
叫没及时回应那句“喜欢”?
他愣愣看着黑夜。
花向晚看着他侧脸,她听不明白他话,但又莫名好像懂得。
他年仅十八,便丧师丧友,问心剑脉尽绝,唯他人独活。
过去她总觉得,谢长寂修问心剑,无爱无恨,或许并不会有多痛苦,可此刻看着他失去记忆后最真实情绪,她才意识到,他其实是个人。
说完这些,花向晚觉得自己该说也都说,没什对不起他。
她闭上眼睛,决定不再管他,然而话音刚落,身后凉风忽地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隔着被子猛地把抱进怀里。
“你……”
“
她翻过身,盯着床帐。
身后是谢长寂呼吸声。
她知道他此刻必定难受,就像当年她和谢长寂告白被拒,每次都故作镇定,心里都酸得想哭。
想到那种感觉,她莫名有些不安,在床上想会儿,琢磨着,要是谢长寂恢复记忆,两百岁还管不住自己那是自己无能,她才不管他。
可现下他就是个小孩子,别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伤道心。
谢长寂低头垂眸,像是犯错般,扭过头:“你睡吧,就坐在这里,挨在你身边,才没那难受。”
他说着,靠在床边,曲起只腿,将手搭在膝上,闭上眼睛。
花向晚想想,躺回床上。
现在谢长寂说喜欢她,她惊讶,但并不难接受。
他没有记忆,没有问心剑道束缚,也没有天剑宗给他责任和负担。
就像谢无霜当初所说——
没有人能成为天道,谢长寂也不能。
只是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情绪,自然所有感情,都会压抑于平静之下。
这或许,也就是他早早成为第人,甚至成为屠尽界,解决死生之界那多年难题大功臣后,却始终无法飞升原因。
她看着他,声音很轻:“你没做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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