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沉溺于此,食髓知味,恨不得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与她共沦欲海,不得彼岸。
但这样病态他难言于声,便只是静静拥抱着她,去汲取她身上那点微薄暖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花向晚被他这打扰,时竟有种被拉到人世感觉,她在昏暗光线里看着床帐上繁复花纹,感觉光透露进床帐,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轻声开口:“谢长寂,你在死生之界,屠尽界后,是什感觉?”
说着,花向晚有些茫然:“你完成师门千百年来直想做事,你也为你师父、同门报仇,那个时候,你应该很高兴吧?”
“没有。”谢长寂想起他站在荒原里,问心剑平静下来,满地鲜血狼藉,他再也感知不到任何邪魔气息时心境。
说着,花向晚便脱鞋,上床。
其实她也睡不着,但她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杀完温容大喜之后,莫名就有种说不出空虚感,她好像茫茫然行走在天地,心里空落落。
谢长寂在屋里站会儿,走到床边,他卸下床帐,轻轻躺在她身边。
她背对着他不作声,过会儿后,身后人侧过身,从背后抱住她。
渡劫修士绑死在合欢宫船上,鸣鸾宫,也该倒。”
谢长寂没说话,花向晚抬眼看他,吩咐道:“你先打坐休息吧,今日之事估计还没完。冥惑好歹也是个渡劫期,你那剑劈下去,好歹要打坐调息下吧?”
谢长寂站着不动,花向晚伸着懒腰,往床上走去:“先去睡觉,今日绷得太紧……”
“是问心剑主,问心剑与死生之界乃世仇,魊魔诞生于死生之界,问心剑脉又皆为封印魊灵而死,看见魊寄生于人体,不可能无动于衷。”
谢长寂缓声开口,花向晚动作顿顿,随后才明白他是在解释今日生死台上之事。
那时候,没有高兴,没有激动,他甚至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前路,有那片刻,他不太明白,为什活下来是自己。
他本就无所谓生,无所谓死,可偏生,跃下死生之界是晚晚,以身祭剑是师父,被死生之界邪魔屠尽是同门。
他仔细想着当时,终于开
暖意从身后袭来,谢长寂低声问她:“做吧?”
这话吸引她注意,将她从那片荒芜茫然感中拖回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想这事,她忍不住笑起来:“谢长寂,你有完没完?”
谢长寂不说话,他听着她笑,终于才觉得滋长在血液中不安感消散几分。
他很难告诉她,他爱不仅仅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只有在他们肌肤相亲那刻,他才会觉得,他真实拥有着她。
这是他唯能感受她办法,也是他唯能消弭骨子里焦躁惶恐时刻。
她听着这个解释,回过神来,才点头:“哦,明白。”
“而且,你也说过,面上最好保持天剑宗身份,不要与你过于亲近。加上冥惑终究要与你为敌,现下伤他,他和至少有半月时间不能做什,你想拿下清乐宫,也算少分阻力。”
“你竟想到这层,”花向晚笑起来,“倒有些出乎意料。”
谢长寂看着她笑,没有出声。
花向晚想想,见他无事,便摆手道:“你不休息休息,得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