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有些书生气,但气质清冷,让他整个人便多几分剑般锐意。
明明是差点就入魔人,偏生就生副仙风道骨样子,哪怕是杀人入魔,如果不解前因后果,乍看,都会觉得是谪仙入世,除魔卫道,他绝不会有半点错处。
她静静端详着他,他察觉她久久不动目光,缓慢睁眼。
其实明明有那多话,想问他,亦想告诉她。
然而在那双清明眼静静看着她那刹,她却什都说不出口。
秦云裳系好腰带:“谢长寂怎样?”
“还行吧,”花向晚漫不经心,“鸣鸾宫那边怎办?你出手还出手?”
鸣鸾宫毕竟是秦云裳宗门,她终究要问问秦云裳意思。
秦云裳想想,只道:“去说服赵南陈顺他们投诚,”说着,她抬眼看向花向晚,“秦云衣你帮杀,当上宫主,你就是魔主。”
“好。”
花向晚想想,只道:“只是突然觉得,相比于死,活着,才是更大勇气。以前没有,现下,想试试。”
薛子丹不说话,花向晚见他久不出声,抬眼看他:“怎?”
薛子丹想想,垂下眼眸,只道:“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两百年前比不过,两百年后还是比不过。”
听到这话,花向晚愣,薛子丹摆手,似是有些烦闷:“走。”
说着,薛子丹转身离开,花向晚见他离去,便转身去大殿。
什用?”
“子丹……”
“行知道。”
薛子丹打断她,他深吸口气,胡乱道:“如有办法不会让你死。”
“多谢。”
他没有点灯,月光洒落在屋中,他满身清辉,平静出声:“恭喜。”
花向晚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渡劫这大事儿,你就说声恭喜,不给点甜头?”
“想要什?”
谢长寂问得平淡,可花向晚知道,无论她说什,他都会应许。
她时不敢胡乱开口,盯着面前人看片刻,只问:“在天劫里看到你和昆长老苏掌门
花向晚也是这个打算,她直起身来,强调道:“等会儿你就走吧,帮盯住秦云衣,要那两块血令完完整整回到手里。”
“明白。”
和秦云裳商量好,花向晚也没多做停留,让人把秦云裳送走之后,又去逐看下伤员,等到夜里,才终于回来。
回到屋中,谢长寂正在桌边打坐,他身素衣,面前香炉燃着令人静心冷香。
花向晚站在门口,端详着这个男人。
她先从灵北那边大致解下情况,随后就去见秦云裳。
秦云裳被单独安置在客院,正在包扎伤口,看见花向晚过来,她挑眉头,眼中带几分艳羡:“就这渡劫?”
“不然呢?可忍两百年。”
花向晚端着茶杯坐到椅子上,看着秦云裳包扎好肩头,把衣服拉上,调笑起来:“和狐眠装模作样打半天,你还真受伤?”
“不受点伤说不过去。”
花向晚放下心来,她点点头:“宫里其他人还需要你,先去做事。”
“好。”
薛子丹心慌意乱,胡乱回声。
花向晚转身往回,薛子丹抬眼看着她背影,忍不住出声:“阿晚。”
花向晚回头看他,薛子丹盯着花向晚,迟疑许久,只问:“是因为谢长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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