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们做什,谢长寂体内魊灵疯狂躁动起来。
“谢长寂,你疯?管什天道,管什苍生啊?他们比花向晚重要吗?”
魊灵男女不辨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时之间,过往那些藏于心底恶意蜂拥而来:“死生之界教训还不够吗?两百年在异界杀不舒服吗?非要来这天雷中找死,你死,你孩子,花向晚,可都不属于你!”
“你以为你死她们就能活?花向晚活不!你想想你不在那两百年,花向晚是怎过日子?你不说好日后要陪她辈子吗?”
“这些道貌岸然伪君子,花向晚放出魊灵,他们会放过她?他们会把她活活逼死!你不清楚他们德行吗?”
所有人看着谢长寂,片刻后,众人集体退开。
三位当年帮着谢长寂应下九天玄雷劫长辈走上前来,昆虚子、苏洛鸣、白英梅,三人各自站在边,白英梅眼睛里全是水汽,只问:“长寂,还有什,是们能做吗?”
谢长寂不说话,他闭上眼睛,听见远处孩子嚎哭,女子尖叫,男人嘶吼,老者痛呼。
而后由远到近,他听见婴孩啼哭,他轻轻笑开,慢慢张开眼睛,他看着眼前白英梅,温和道:“师叔,有个女儿。日后,若有日她去云莱——”
他说着,眼前浮现出花向晚少年双手负在身后,剑渡海,肆意张狂模样,他眼里带几分水汽:“劳烦诸位师叔,帮忙照看。”
乌云盘踞于顶,有闷雷涌动,似在蓄力。
这道悬于他头顶两百多年利刃,终于展露锋芒。
所有人静静看着面前青年,青年白衣染血,黑白分明眼平稳从容,昆虚子红着眼,只问:“长寂,你想好?”
“魊灵祸世,生灵涂炭,”谢长寂声音平稳,“天道因果相循,总有人要为此承担结果。”
没有人该白白死去,也没有人能满身罪孽好好活着。
魊灵在他识海中疯狂挣扎,所有人都看见张人脸从谢长寂额间冲出来,朝着谢长寂嘶吼。
邪气流窜在谢长寂周遭,旁边所有人警惕看着谢长寂,谢长寂闭着眼睛,握着问心剑,默不作声。
“别说。”沈逸尘声音响起来,那张小小人脸变得异常冷静,“起去死吧。”
“滚!”人脸又激动起来,“滚开!”
两人疯狂争吵间,谢长寂只静静听着这世间声音,他瞬好像是回到很小很小时候,茫然漫
“自然。”
白英梅忍着眼泪,连忙点头:“她们去不去云莱,们都会照看。”
“那就好。”
谢长寂说着,还想说点什,但想想,终究作罢,只道:“结阵吧。”
听到这话,三人深吸口气,随后盘腿坐下,三人手中结印,开始准备法阵。
放出魊灵是她被逼走到绝路,可因此无辜受害之人,却从需要有人偿还。
天道会将因果降在花向晚身上,总要有人,去为她消除这份孽障,她才能身清白,飞升渡劫。
听着谢长寂话,昆虚子便知道他决定,他说不出话,过片刻后,苏洛鸣颤颤抬手,哑声开口:“退。”
听着苏洛鸣话,听到这话,众人便知道天剑宗决定。
以人保全苍生,这似乎是任何个正道宗门都该做出决定,可这样决定,却也从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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