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堂内,夏奶奶端坐在床上,房间内只有夏志成陪在边。仔细看去,两人之间气氛并不算好,隐隐有种无形隔阂充斥在两人中间。
夏奶奶淡淡瞥夏志成眼,道:“依着意思,趁着思慧这次回来,找个时间全家聚在起重新商量下那些字画处理。”
夏志成没有说话,沉默半晌道:“夏泽毕竟是儿子。”
他反对在夏奶奶意料中,夏奶奶不紧不慢道:“知道夏泽是你儿子,你先听说。当年你父亲执意要把这些东西留给夏泽,你大哥二哥心里不满,可拗不过你父亲也没办法。昨天你和你二哥吵架,你也听到,过这些年这件事还是他心里根刺。
你父亲当年为什要把这些东西留给夏泽?你和都知道原因。他是觉得对不起池家,想要弥补夏泽。可你想过没,夏泽才多大?他能留得住这些东西?你就不
画过活,争来争去虽有违情理,但也说得过去。可夏家众人个个已是衣食无忧,富贵至极。那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死物,大家为什还要为此算计来算计去。
夏思慧出生时候,华国动乱已至尾声。彼时夏家已经平反,生活水准不敢说恢复到从前,也比般人家好很多。她没有过苦日子记忆,但却经常听二哥提及过去艰苦。父亲在乡下改造,母亲个人带着三子女熬过那段日子。据二哥讲,他们最落魄时候,母子五人起分食块干硬烧饼。大家推让来推让去,都捂着饿痉挛肚子说不饿,最后人小口,剩下大半留给年纪最小夏志成吃。
夏思慧直记得二哥讲这件事,她想象不出饿痉挛是什感觉,但每次听到这个故事从中感受到都是家人浓浓感情。可从什时候开始,大家都变?开始各种有个各自小盘算?兄弟姐妹之间感情日益疏离,甚至为点利益争是面目狰狞,异常难看?
夏思慧走到岔路口,想想还是拐去五福堂方向。夏志杰紧跟着她后面走出,却是选择另个方向。
两人离开不久,池以珩身影从侧闪出。他冷冷看着夏志杰离开背影,修长手指紧紧捏着手里画,用力之大连手上青筋都迸出来。
夏爷爷留给夏泽字画,夏志杰所谓借用,夏志成算计,联系前几天夏泽手中那幅《月下庐山图》,前因后果俱都这样串起来。
池以珩目光深沉,来之前父亲还特意告诫他这件事算是夏家丑事,为夏家脸面,他们尽量不要参合太多。可如今听这番话,夏家哪还要什脸面?他想着父亲昨晚夸赞夏老爷子清风高节,对比如今夏家只觉得讽刺厉害。
池以珩垂下眼,掩去其中冷意,远远缀着夏思慧方向朝着后院走去。依着夏思慧所言,夏老爷子留下字画都是夏泽,虽然他现在就很想将这些东西都替夏泽要回来,可当他视线落在手中《报春图》上时却是摁下这个心思。
夏奶奶保管不严,那些字画如今恐怕已经是真假混淆,池家若是出面保不齐夏家就用赝品忽悠他们。如今借着夏家自己排查真伪,等夏家解决麻烦,池家再出面也不迟。
行三人心思各异,却都是朝着同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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