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后,池以衡双眼通红出现在池守正面前。从停掉国外所有工作到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九个小时漫长飞行,他直没有合过眼。只要合上眼,他就会想起夏泽,想到夏泽个人在雨夜找不到他害怕样子。
夏泽尸体保存在医院,池守正在医院守天夜。十七年前他在这家医院送走妹妹,十七年后他又在这家医院送走妹妹唯孩子。看到池以衡,池守正什也没说,只是示意池以衡去送夏泽最后程。
池以衡不知道他是怎走到夏泽面前。也许是经过打理,夏泽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看起来就像是睡着样,安静而又乖巧。他小心把手放在夏泽脸上,触手感觉冰凉。几乎是下意识,他伸手把夏泽身上盖着白布朝着上面拉拉,就像过往无数次他担心夏泽会着凉样。做完这个动作,他轻轻坐在夏泽身边,亲昵揉揉夏泽头发,低声道:“小泽,回来。不要怕,表哥再也不会丢下你。”
池以衡就这样在夏泽身边守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这三天里,墨御和特意从中京赶来李明
池以衡接到夏泽出事消息时刚刚结束天会议。
他这次来国外是谈笔并购案子,作为池家进军国际市场第步,无论是他还是父亲都十分看重这次谈判。从早晨直到傍晚,整整十个小时,他甚至都没顾得上吃口饭。在双方最终达成协议之后,池以衡松口气,总算可以回国。他和夏泽分开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他管着,估计小泽在家要翻天。
池以衡想着夏泽闹腾样子,嘴角无意识勾起,找着手机就要给夏泽打电话。伴随着手机开机画面,无数未接来电和语音短信跳出来,全部是来自夏泽。池以衡心莫名紧,迅速打过去。听筒中传出冰冷电子音,夏泽手机关机。
说不清是怎回事,他心慌乱跳起来,他迅速点开最后条语音短信,夏泽声音响在耳边。
“表哥,你在哪里?不知道怎回事,他们都说杀人。很害怕,你在哪里?”
池以衡心沉下去,立刻打电话给父亲。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无形巨大恐惧从心底泛起。池以衡焦躁吩咐助手立刻去订张最快返回海城机票。助手有心想问句明天签约怎办?可看着池以衡表情什也没敢说。
时间分秒过去,在等待父亲接通电话这段时间里,池以衡近乎神经质生出很多不好预感,直到电话接通。
“父亲,小……”
“小泽出事。”短短五个字,池守正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电话背景声音十分嘈杂,有喧闹人声和瓢泼雨声。池守正握着手机,似悲痛又似叹息道:“以衡,尽快回来吧。”
池以衡足足反应分钟才意识到父亲在说什,手机从掌心滑落,瞬间他仿佛身处旷野,四周静谧无风,他好像什都没有听到,又似乎听到。小泽出事,怎可能?他昨天才和小泽通电话,小泽还在电话中闹着要他赶紧回国,不然就不要他,短短天时间,小泽怎会出事?父亲是在骗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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