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倒是没受伤，重新举
手给赵林苏涂药膏。
伤离眼睛太近，沈言涂药都涂得心慌，眉头紧皱，棉签以极为轻柔
力道轻碰赵林苏眼窝。
赵林苏眼也不眨地看着沈言，或许连沈言自己都没察觉，他神情他目光有多心疼，或许他只是在心疼自己“兄弟”，然而心脏不能理智判断，又苦又甜地跳得发紧。
沈言涂完眼周，要给他涂颧骨下面，赵林苏
动不动，他伸手，轻碰下赵林苏下巴，“转过来点。”
赵林苏微微扭过脸。
“怎
这冲动……”沈言忍不住说，“这种人，你越理他越来劲，你打他顿，他今天答应得好好，等会儿回头万他报警或者上报学校……”
沈言越说越觉得韩赫做得出来，急得手腕发抖，“你还要读研读博，你……”他说不下去，手垂下去握紧，胸口慢慢起伏着。
“不会。”
赵林苏轻声道：“他有把柄在
手里，他不敢。”
“什把柄？”
赵林苏言不发地把车开进小区，在沈言住那栋楼停下。
“真没事……”
“少废话。”
沈言生气。
赵林苏坐在客厅沙发里，手掌合拢垫在膝上，然后他才注意到手指凸出那几个关节也挂彩，青紫片，大概是韩赫穿那件衣服上金属装饰品磕。
赵林苏突然道。
“你别说话。”
沈言直接道。
其实赵林苏已在心中暗暗后悔。
是他失控。
务室，那就上医院。”
上车，方向盘在赵林苏手里，车没往医院开，沈言认出这是在往他小区那开，压抑着怒气道：“让你上医院。”
“没事，”赵林苏道，“自己心里有数。”
沈言板着脸，“你心里有数你跟人打架？”
“……”
“再转过来点。”
角度还是不对。
沈言懒得再说，干脆手托住赵林苏侧脸扭到合适位置。
“他找人代写论文，被查出来，他要还想毕业，就不会再生事。”
等毕业之后，收回毕业证事儿也不是没有，不是只有他个人会耍无赖。
“那你就威胁他就好，干嘛要动手呢？”沈言急道。
赵林苏笑笑，他笑，就牵扯出脸上伤口，他眉峰微皱，随即又舒展开，“不打白不打。”
“你是白打吗？你自己也挂彩。”
沈言拿着药箱出来，赵林苏将手掌在侧边藏住。
沈言拿药膏棉签，棉签沾药膏给赵林苏脸上伤口涂药。
“真没事啊？”沈言皱着眉道。
“没事。”
药膏涂在脸上凉而辣，赵林苏低垂着眼，睫毛微微打颤。
当然他不后悔揍韩赫，只后悔应该安排计划下，这样就不会让沈言知道，让沈言担心内疚。
“把车开进去。”
沈言指挥道。
赵林苏看向他，眼中略有疑问。
“医务室不去，医院也不去，回家上个药总可以吧？人猿泰山！”
沈言侧过身，对着赵林苏恨铁不成钢道：“这种垃圾，你不理他，自有天收，你看看你那脸——”
“脸上这点伤顶多疼个两三天，他至少得疼半个月。”
沈言无语半晌，心里还是很生气，同时也慢慢从怒气中明白过来。
赵林苏是为他才跟人动手。
“打他，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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