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室里人并不多,谢兰生有张床躺。莘野坐在旁椅子上,看他半晌,突然张口,问:“你这熊猫怎回事?”
谢兰生:“???”什熊猫?
“为拍电影,命都不要?”
谢兰生笑:“哪有那严重啊?”
“你就这
“嗯?”
“是吧?”
“还行。”不置可否。
谢兰生又继续说道:“突然想起夏目漱石那句经典话来:ILoveYou,翻译过来,就是‘今夜月色好美’。莘野,你在美国长大,能不能懂这个意境?他们都是直来直去地对人说‘ILoveYou’吧?”
莘野抬头看看月亮,没说话,抱着谢兰生继续走,不过,他在谢兰生腰间和膝弯手指却不自觉地紧紧。
谢兰生也感觉到,可他根本说不话,腰也弯得更厉害,阵阵地猛咳着。他只觉得有些东西攀着食管在往上蹿,张嘴就是滩血。他咳声带着尾音,是凄厉和苍凉。
莘野下颌紧绷,说:“去医院。”说完,他弯身,手抱着谢兰生肩,手搂着谢兰生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来,谢兰生裤子蹿,露出细白脚踝来。莘野看眼怀里人,见谢兰生嘴唇鲜红,全都是血,还有缕淌过下唇直流到下巴尖儿,但却还在高兴地笑,心跳。
他没见过这样人。
“不,不用去……睡觉就没事儿。”谢兰生想:去医院还得花钱。
“睡个屁。”莘野口气不由分说:“去医院。”
他原本是不能懂。然而,也不知道是怎回事,莘野垂眸望向谢兰生时,谢兰生正望着月亮,他扬着修长颈子,皮肤白皙,嘴唇染血,长长睫毛眨眨,两只眼瞳被皎白月光映射得清清亮亮,里面有情,还有月亮倒影,瞬间就明白些。他觉得月亮美,那爱上他人大概也会觉得。
大约半程后,谢兰生怕莘野走累,伸手揽住对方脖子。他十指交叉,搂着莘野颈侧,能感觉到温热血浅浅隔着层皮肤。莘野浑身僵下,脚下微顿,不自然地偏偏脖子,想甩掉怪异感觉。
他就这样步步走。路很长,又好像很短。二人影子在夜色中细细长长、模糊不清,切似乎都远去,只有天边轮明月幽幽地照着他们。
到村口,钻进车子,莘野路开回市区并且径直奔向医院。
诊断结果是胃出血,急性胃粘膜损伤。医生让谢兰生口含冰块,再抱着冰袋,而后开吊针和药,给谢兰生打上,边打还边数落“喝喝喝!都啥样,就知道喝!再喝下去胃就完!真不怕死啊?!”谢兰生只笑:“知道啦。”
“……”谢兰生也只好叹气,“随便吧。”
莘野抱着人往外走。谢兰生在他肩上伏着,看着莘野颈子和喉结,只觉得可真漂亮,没忍住,上手轻轻摸下,说:“莘野,你这线条真好看啊……特别适合当演员哎。”
他没听见任何回答,却明显地感觉到莘野喉头上下滚。
到村口时,谢兰生目光放远,发现月亮又大又亮,特别好,特别美,月光清清白白,照着世界,照着他,也照着他昏头昏脑青春理想。在莘野怀抱当中,他不需要特意抬头。
他哧哧笑,随口闲聊:“莘野,你发现没?今天月亮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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