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擦自己嘴唇边上最后个口红印时,莘野手停住。
他把毛巾扔进盆里,用指尖在那唇印上不轻不重地抹下,接着垂眸看看右手指尖上那道红,怀着说不清念头,便抬手到自己唇边,探出舌尖尝尝,细细感受。
毫无疑问劣质口红。
因为它香到呛人。
呛到让人失魂落魄。
“那就叫祁勇过来,还有欧阳囡囡、xx,咱们争取五点之前就把这幕给拍完。”
“OK。”
…………
这场拍摄十分顺利。
男女主冲突加剧,女主“彩凤”委屈、愤怒、无奈、绝望,切感情都在累积、将要爆发,整个气氛十分压抑,山雨欲来,可即将要被卷入所有人却都不自知。他们就像那幅名画《梅杜莎之筏》上人样,径自将船划向天边,完全不曾想过等待自己会是什样命运。
模糊,被人蹂躏过似。
“好好。有什。”发现莘野言不发,谢兰生笑,“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碰两三下没事儿,这是为电影效果,也是为艺术,对不对?”谢兰生看女生成天手牵手地亲来亲去,都没啥,男人虽然不会这样,但同性,起撒尿,起洗澡,之间也不存在谁占谁便宜谁吃谁亏这种问题。
作为1991年中国人,他完全想不到“同志”这类生物。
对面,莘野终于反应过来。
在他意识到什前,身体已经把把谢兰生给拖回到他身前,伸手掰掰他下巴,弄出个舒服角度,直接低头,用自己两片嘴唇在对方上面按按,抿抿,仿佛知道这是个百年难遇机会般。
5点整,随着声“cut”,这场重头戏拍完。
“好,”谢兰生指挥现场,“欧阳囡囡还有莘野准备准备第103场。小红小绿你们两个帮摄影师收拾机器……”
小红小绿活力充沛:“好!”
莘野听这个安排没有异议,转身进屋洗脸去。
只是,他直在种奇妙情绪中无法抽离。他控制不住地回想刚才面唇上触感,全身上下都想战栗。这种感情又细腻,又奔涌,仿佛可以挣破皮肤,有些欢欣,又有些忐忑,复杂而细微,无法言说。似乎可以兀自回味很久,而后独自得到满足。
感受到柔软、温暖,他细细地体味着。
谢兰生:“???”
莘野直起身,用右手背擦擦嘴唇,把颜色给晕染开,问:“这样效果是不是更好?”
谢兰生则观察下,点头,有些兴奋:“对对!亲个嘴儿,这样显得更嚣张,但男人嘛,嘴上带着女人口红总归觉得不大舒服,又用手背给蹭掉。”
“那就好。”仿佛切都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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