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谢兰生。”谢兰生动都不敢动,专心地听。他想象过这通电话可仍然是浑身僵硬。
“Good,Good。”对方继续说,“谢导,们希望邀请您电影《生根》到都灵来参加主竞赛单元,您愿意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谢兰生连说三个“愿意”。他虽然在没有人时偷偷想过这个可能,但当入围变成现实他却感到难以置信。
他
不会只是次改变,而是很多次改变。
其实,平心而论,谢兰生并不是审查制度反抗者,相反,他总觉得,外部政治十分复杂,电影局也无可厚非。各方都有各自立场,有人认为“公民是否需要指导”只应该以年龄划分、只要具有政治权利就应当能自主选择并自己负责,而非“有人终生是老师,有人终生是学生”,而另部分人则认为,“18岁”只是个数字,公民就是需要指导,甚至是毕生指导,两个观点都挺正常,而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或平衡点究竟在哪,也许只有历史能给答案。也是出于这些原因,他并不厌恶电影局,也不厌恶制片厂。他甚至都可以理解“霸占厂标”老导演,还有那些挤压后辈老学长们——各自为利罢。
然而可以肯定是现在有些太严苛,几乎不能真正触及目前存在着问题。创作空间会更宽阔,可这需要有人站出来,去冲击,去博弈,点点地向前走,看看结果,试探边界。或者说,有些东西在现阶段是有苦衷或没办法,但创作自由是“正确”,无法反驳,因此需要有人争取,以期达到个平衡,虽然,这也许要用几十年,甚至更久,久到世界翻天覆地。
对于文艺而言,批判永远最有力量,永远大于赞扬、褒奖。它让人类改变、向前,而非安于现状。总有天,人们会在大荧幕上看到这类影片,也定会赞叹那些镁光灯前导演们,可谢兰生也真希望,到那时,人们可以看看他,看看孙凤毛,看看他们这代独立影人也许早已远去单薄背影。
…………
谢兰生在收到拷贝当晚就跑去邮局,把它发往都灵电影节选片委员会。他不认识要去意大利人,也办不来意大利签证。
事实上,11月29号就开幕都灵电影节报名工作个月前就截止。谢兰生也报名字,但来不及邮寄拷贝,度打算退出来,可是祁勇上部电影导演正正好好是选片委员会成员,给谢兰生宽限下,让他可以延期寄送。
祁勇他们意思是,都灵电影节主旨是扶持青年、鼓励新人,谢兰生去比较合适。它只接受电影导演前三部长片作品,而在过去许多年里,有众多知名电影人都曾经在这里起步。如果兰生错过都灵,他能参加对新人比较友好电影节就只剩下荷兰鹿特丹,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都比较勉强。对于他们给原因谢兰生也觉得有理,就拜托人申请延交。
因为只有份拷贝,谢兰生又神经质般日夜不安辗转反侧,生怕再次出现问题他又必须重新冲印。他焦虑着,直到11月8号,他接到来自都灵电影节官方电话。
“谢导,”电话那边个男人用蹩脚英文说,“是都灵国际电影节主席MatteoDeScig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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