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放在膝上,紧握成拳,并不逃避,眼睛直直看着莘野,字字清晰地说:“他想知道。”
莘野手肘搭着扶手,左手支着下颌,看着谢兰生,没说话。
“真,”谢兰生说,“很想知道。”
莘野看向正前方,又看回谢兰生,笑笑:“好吧。应该还真带来。”
说完放下他长腿,踩住地毯站起身来,不急不缓,拉开柜门,从里面保险匣里拎
晚八点时,天工作顺利完成,大家起吃晚饭,谢兰生到莘野房间同他商量明天戏。
明天还是才宽郎英对手戏,十分重要。
他们两个非常认真,直到10点全说完后谢兰生才放松下来,突然想起“练字”事,接着白天没聊完面对莘野开起玩笑:“没刻意练……写成那样?吃什灵丹妙药吗?”
莘野坐在单人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左手指尖在扶手上弹琴似敲敲,似乎是在回忆什,半晌以后转眸看向坐在床边谢兰生,颇自嘲地笑声儿,说:“因为过去四年里……每星期写封信。”
“……啊?”谢兰生问,“给谁?”这频率也太高吧?!
病句,哪句话没文采,莘野都会选择重来,反反复复大约做五六次这样事。在拍收尾镜头前,他甚至还打草稿,放在边,意为郎英后来甚至还写草稿再做誊抄。草稿上面勾勾抹抹,有反复改痕迹在。
几个镜头比预计长,给谢兰生剪素材非常丰富非常庞大。谢兰生能随意剪出段非常好“写信”。
谢兰生觉得,莘野真太厉害,个小小手部特写竟能演出这种情感——郎英才宽刚刚相识,郎英患得患失、如履薄冰,总是想向对方展现最完美那个自己,连每句话和每个字都都务必要到最好。遍遍写,遍遍废,封信里柔肠百转。而当才宽拆开信封拿出封完整信时,观众们定会知道,这封密密麻麻信用多少时间才完成。
到最后“cut”时,于千子对谢兰生说:“厉害……”
谢兰生:“嗯。”
“个男人。”莘野还是那个坐姿:“想告诉那个男人这星期看什、听什、想什、做什、甚至吃什喝什,这四年是怎过。会随手写点提要,到周末再安静地写。在差不多200封信里中文当然变。”
“莘野……!”到这,谢兰生也已经明白莘野指是什。
他没想到。
莘野却是自顾自地:“但从没寄出去过,因为……想他是不在意。”
“不会!”谢兰生发现自己真见不得莘野这样——在印象中,莘野永远波澜不惊甚至可说睥睨四方。
莘野确实太厉害,他对世界看很透,对人也看很透。加上此前学技巧驾驭角色游刃有余。
导演对于顶尖演员肯定是会非常钟爱。欣赏、赞叹,感觉彼此相识相知。事实上,任何个演员都不可能跟剧中角色和导演想要感觉完全样,总有差距,导演需要说明意图而后力求比较相似,而当演员真与某角色非常重合时,导演经常会有种灵魂相通奇妙感觉。
他看看远处祁勇:“好,小红小绿把信收起来!咱们准备下镜!”
小红小绿:“好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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